“说什么?”陆云起把腰间另一个碧蓝玉佩也卸下来给她玩,笑了一下,“和陆某初见你时比起来,现在倒更像个小姑娘些。”
初见?庭悦掰着手指头仔细算,懵懵懂懂地才意识到自己从余思蒂变成楼庭悦,已经有十年的光景了,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她那时被恶心的父母压得喘不过气,许是因为说到底日子过的不顺,多少有些哀愁。人都说不幸的人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她机缘巧合地穿越,重历了一回童年,笨拙地去接受这个世界。
虽说楼家亦有大大小小的问题,父亲嫡母偶尔偏心,老太太时常搞事,家中子女多自然会有争抢口角,她从开头就没指望能有多少温暖可寻,将门槛放低些,反倒在白姨娘、俞氏还有便宜爹楼修远以及兄弟姐妹间粗拙的爱意中长大,才慢慢地养出如今做正事严肃然平日里娇憨的少女心性。
“你忘了呀,你那时候说话老气横秋的,还和我说什么少年人要讲朝气,你还有美好的未来,不要在叛逆期做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什么的。”陆云起越说越觉得好笑,“陆某那时也还小,觉得你可烦人了。语气跟个八十岁的老学究似的,三句里有两句听不懂。”
庭悦汗颜,这确实是自己刚穿过来会说的话,悻悻地将两枚玉佩收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心,“你嫌我烦还时不时过来跟我吵嘴,日日说我背错了书。”
陆云起显然没什么恋爱经验,认真地说:“没法子,躲在那空空的大宅子里,逗你生气挺有意思的。”
“陆云起!我我我那时才……”她惊住,猛推了他一下,掰着手努力回忆,“我那时才六岁!六岁!我那时骂的没错,你就是个混蛋。”
他用力将她制住,把她拥在怀里:“六岁怎么了?垂髫小儿,陆某再傻也不会欢喜一个隔着墙聊了几日闲天的小姑娘呀。”
他好傻,真的,他怎么会这么傻,如果自己是男的,肯定比他会撩妹。
庭悦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粗壮的胳膊要他抱就抱吧,别勒着她,略略松了松:“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这个这个怎么说来着……”
陆云起见她不再玩玉佩,自己接过来将那块更翠些的挂在她的腰上:“你说陆某何时对你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