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门开,走出了马良:小豆?你怎么来了?
跑腿的命,还用问吗?无错不跳字。
这是送信来的,马良一想,连长正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指导员正躺在桌子底下打呼噜,于是问:有急事吗?无错不跳字。
不算急事。
那你到我这屋来得了,我们连长指导员这两天没合眼,刚休息。有什么事我转达。
不久后,马良在屋里惊讶:全团比赛?
小豆坐在炉子边烤他的鞋:对,五项。射击,投弹,拼刺,抬担架,推车。团长特意说了,战场上只有第一,没有第二,所以无论哪一项,第三名可得新鞋一双,第二名可得铅笔一支,但是第一名么可得一箱手榴弹!
啊?马良的眼睛瞬间大了。
小豆一笑:你别不信,真的。师里的补给物资就快到了,各连会分配一部分,剩下的被团长用作比赛奖品。他还跟政委说,这样一来,一连就不会再谦让,某些项目也不会再没人敢上,你们不争气的九连也不会再懒洋洋把比赛当扯淡。这事现在在团里已经炸窝了,据说连警卫排供给处和卫生队都有了报名参赛的心,我出来的时候,吴严已经开始带着一连的参赛选手训练呢。
马良服了,这团长可真会调动积极性,五个第一,那就是五箱手榴弹啊!哪个单位能不瞪眼珠子?正在感叹之中,又听小豆说:还有,我来之前,苏干事让我通知你,你不要报名参赛,她要求你尽快去政工科找她报到。
我去政工科报到?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只是送信的。
某间木屋里,三个鼻青脸肿的伤员在炉子边躺着,四个没事的站在窗边向外望。
一个道:恩人都在那站了这么久了,他得站到什么时候算完啊?
另一个道:不就是打了一架么,这事跟他又没关系,凭啥只罚他?咋不处理咱们呢?
又一个道:关键我听说两位长官好像都喝多了,咱这恩人还不得站到明天!
明天?那不冻成葫芦了么!
一阵沉默之后,除了那三个躺着起不来的,窗边的四个新二排战士走出了门口,一步步踩着雪,来到酒站空地,默默站到了那头熊身后。
小豆刚走出马良的屋门口,又摔趴下了。好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流行起赏雪的?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境界?看来回到团里有必要纠集小丙他们几个一起赏一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