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息不想提及右相,担心有人借此发问,说完立即转开话题:“都说那光头厉害,很可能是下一旬的杀奴,你们谁看过他与人打斗吗?”
发嗲的声音马上接话:“连着两日我都去看了,第一场一对二,光头一手执剑,一手执盾,一剑砍翻一人,哎耶!血淋淋好吓人,吓得我我捂住眼睛不敢看,差点错过光头的更精彩的一招。”嗲声似是心有余悸,语气却越来越兴奋,“另一人趁光头追击,从背后偷袭,长剑劈砍,大家都以为光头必死,谁知光头砍杀一人之后,转身以盾相迎,直接用盾牌击昏那人。”
嗲声摇头赞叹,啧啧有声:“谁都没有想到,光头以一敌二,只几下就杀死对方两人。”
“你押的谁?”妇扌喿不待嗲声感叹声落,问道。
“还能是谁呀?那光头虽然矮壮,却看不出如此孔武,我自然押的另一边。”这妇人生气时也是嗲声,寒嬉听了一阵恶寒。
一人掩嘴轻笑:“之后又是押的患奴,想来这一旬你亏了不少吧。”
“也还好啦,不比她,”她指着妇息身边的一个贵妇人,道,“养患奴已经花费了七八朋贝,那一场角斗只怕押在患奴身上的也不少吧。”说完掩嘴嘻嘻笑起来。
寒嬉一边好奇贵妇人说起的光头,一边想着如何不失礼的退下,就听妇息唤她:“嬉,你在这听我们说话原也无趣,退下吧,子画应该刚做完功课,你找他去。”
寒嬉如蒙大赦,起身对妇息虚跪,又向众妇虚跪,逃也似出来。
与此同时,在远离王宫的一条幽暗小巷中,一间低矮小屋内,郑达眼睛上被蒙上的布被一把扯开,骤见天光,郑达眼睛眯着适应了一阵,才看到眼前的两个蒙着面汉子,正用冷冷目光看着他。
“昨夜问你的话,今日还是一样的问话,我希望能有不一样的答案,这样对你我都好,我少费些手脚,你也少吃些苦头。”个子略高的人对郑达发问,“已经过了一夜,不知郑大人想起来了没有?”
郑达被抓时,基本没有太多的反抗,见三个人从身周围了上来,郑达知道遇到伏击,第一念就是跑,拖着伤腿才跑出几步就被赶上,抽出长剑砍伤一人,却被背后一脚飞踹踢翻在地。
马上有人扑上,用膝盖顶着郑达的背。
口中被人塞上布条、套上布袋的前一刻,他看到卢治也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郑达哀叹一声,二人尽数被抓,无人报信,今夜之内,弼人府的人甚至不会知道他们的主事已被人掳走。
对方数人都蒙着面,郑达看不出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何绑他,只是想到自己才在邓氏府邸前守候盯梢,便被人绑了,只怕相府私会的二人背后还大有可以想象的余地。
只是自己被蒙头绑架,如刚被打死的野物般被人抬着走,此行生死难卜,那个不能对任何人说出的猜测,说不定再也没有被证实的一天。
让郑达略略安心的是,那些人将他丢在屋内,摘掉他的头套和口布之后,还蒙着脸,不让他看到真实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