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王后不是他所能动的,但息开、韦力,以及右相府的梅图,他却无需这些顾虑。
他向黎逢发出指令:“发现这几人的任何举动,不论可疑还是不可疑,全部记录。必要的时候,可以抓人!”说完后,他才发觉自己狠狠的语气中带着狰狞,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宁愿做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唯!”黎逢干脆利落地应道。
入夜,郑达发狠,亲自去了右相府,那里有他的人在盯梅图。
右相放了饵,梅图会不会咬,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郑达先去了前门,守在前门的人轻声回了郑达,说一日无事。
郑达顺手递了一绺肉干过去,勉励几句,绕了一圈,去相府后门看看。
守在相府的数人,都是郑达的亲信,看住后门的这个,当年曾在军中任斥候,回到王都后,因为人机警,被郑达招揽进弼人府。
斥候扮成给人跑腿送信的模样,拄着一根竹挑,装着无所事事的样子,远远地在相府后门的一棵大树阴暗处假寐,见郑达身穿布衣而来,斥候转到大树背后,道:“未见异常。”
梅图大清早在相府扌喿练,朝食过后与其他几名亲卫外出买了些东西,似是为相府的府卫采买,不久便回了府中,再没出来。
郑达从怀中掏出一绺肉干,递给斥候,自己也拿了一绺,斥候笑嘻嘻向郑达道了一声谢,放进口中嚼。肉干筋道,郑达用牙劲时,竟扯得伤口微痛,咬了一口,又揣进怀中。
盯梢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需要的是耐心。梅图没有动静,他的人只能枯坐死等。
郑达低声道了一声辛苦,才要离开,远远见一人潜行而至,朝二人方向摸了过来。
斥候听到动静一惊,急急收了肉干,反手去摸腰间短匕,被郑达顶住肘弯,摇头制止。
郑大微微摆头,朝后退去,二人躲在另一棵大树后藏身。
来人一无所觉,躲在二人先前藏身的树后,不时探头看相府后门,不住搓手,状甚焦急。
过了许久,相府后门被吱呀推开一条缝,从里面闪出一人,一个女人。
树后那人将身子藏在树后,只探出头连连招手。女人轻轻掩上门,看了一阵,终于看到树后有人招手,慢慢走了过来。
月半弯,有云彩半遮,郑达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得出女人身上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裳。
二人相拥在树后低声说了半晌话,郑达要听却听不清说什么,只听到说话中夹杂着女人的低泣,男子抱着女人,手在女人的背后轻拍,低声的抚慰。
郑达听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心中暗惊。
不多时,女人挣脱男子怀抱,拭了泪,转身朝相府走去,身子婷婷袅袅,竟有些雍容意味。
树后的男子对紧闭着的门痴痴看了片刻,也转身离开。
斥候用眼神望向郑达,请示行止。
郑达指了指大门,要斥候继续守住后门,自己悄悄尾随在男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