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五拍拍樊品的手:“我先送他们回吧。”
屋里头还有一个货贝,藏在包袱之内,计五之意,去了货贝再去饮酒,总不成又要吃那个郑大人请。
樊品求之不得,连声说好,送了隗烟、任克二人回住处,计五回屋从包袱重拿了货贝塞进怀中,便与樊品晃悠悠去了酒肆。
二人才坐定,计五叫店家打一壶酒来,随口点了几个菜肴,就听樊品道:“生火上菜,总要些时间,不如我去叫我家老爷,去去就来。”
计五酒品极好,不肯一人先饮,嘿嘿笑道:“菜羹没来,酒却需先喝一碗再走。”说完,倒了一碗酒推到樊品面前,要樊品先喝一碗再去找人。
樊品也不推辞,喝了酒便起身向郑达报信去了。
不多时,樊品来,对计五摊手:“老爷竟不在!”
计五随和且洒脱,又给樊品倒了一碗酒,笑道:“且不管他,我与你同饮也是一般。”
樊品说是找人,其实是去宝信,会落脚处找到郑达,告知了隗烟住处,郑达略加思索,道:“你就说没找到我,与他对饮,别尽喝酒,找些话题拖住他!”
樊品领命而去,郑达将腰间长剑、腿上短匕又检查一番,带着樊替朝隗烟住处行去。
出发来泞邑,今日已是第四天,子见已经回了王都,伤了自己的蒙面人始终没有消息,王后的媵臣猛父也不见踪影,能找到隗烟,也算是意外收获,至少泞地一行,不至于空手而归。
泞邑不大,一纵一横两条主道,将泞邑划为四块,郑达的住处与隗烟落脚的地方竟在同一区域,曲曲拐拐穿过几条小巷,很快便看到樊品在门前留下的记号。
郑达进屋,向店家打躬,说找人。
任克特征鲜明,郑达才说两句,店家便道:“在后院,刚回。”店家见不是来食宿的,浪费了不少笑脸,朝里面一指,便不再理会二人。
郑达进了后院,又看到樊替留下的记号,微微扬起下巴,叫樊替去敲门。
才响第二下就听屋内有声音问:“找谁?”
应门的是任克。
任克将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头来,疑惑看了看樊替,问:“你……找谁?”
“找你。”郑达从门边闪身而出,笑道。
任克仍是把着门,看着郑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郑……大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郑达说,脸上的笑瞬间冷了下来,看着任克:“你说看守隗烟,必不会让她跑掉,怎么竟跑到泞地来了!”
“……”任克性子直,话也少,骤见郑达来此,心中已经足够震惊,被郑达一句质问,更是问得无语,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痴在当场,直瞪瞪看着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