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找到?”这才是郑达的苦恼处,于此他没有任何把握:
“若是个胖子还好,但大邑商人口众多,人海茫茫,算得上干瘦的不知凡几,你我却何从下手?”
“拷问戴镰,问出那人有什么特征。”
“问了,戴镰说他当时得知儿女被掳,心情激荡,没注意到别的细节。戴镰说的这句话,我信。不管是谁,儿女被掳,自己受到威胁,还能敏锐地观察对方的特征,那便不是凡人。”
卢治不失时机地奉承上司:“我觉得大人就可以。”
“你这是咒我吗?我还没儿女呢!”
卢治听到郑达笑骂,才知失言,郑达比他只小两岁,却尚未娶妻,而卢治已有了三个孩子。
卢治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郑达并不在意卢治的话,笑着继续道:“若是能把戴镰弄到弼人府来,我就把他交给你,也许打一顿他居然就记得了?”
卢治还在为先前口误,脸上讪讪的觉得挂不住,没有接话,郑达又道:“什么事都摆在面前,却什么都不能确定,这感觉不好,很不好!”
卢治见郑达语速越来越缓,知道他只是自言自语,便没有接话,果然郑达接着说: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管戴镰有没有动手刺杀右相,他受人威胁之事是确凿无疑的,由此可知,有人意图对右相不利,也是确凿无疑的。”
卢治忽然道:“大人曾说,谁能从案件中得利,最可能动手的人便是谁。那么……”
卢治没有继续往下说,在大商兄终弟及的继承制下,右相身为大王的唯一的弟弟,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右相若是身死,下一个继位者,便该是大王的长子,王子子见。
和郑达一样,事涉王室,这个猜测卢治再是肯定,也不敢随便宣之于口。
“细节……细节……”郑达手撑在下巴上,食指、中指在脸上轮流敲着,问卢治:
“你帮我想想,这件事的最关键的一环在哪?我们能从哪一环中得到最多的细节?还有那些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面对主事郑达的一连串发文,卢治想也不想,顺口答道:
“第一,戴镰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的?第二,已经查明刺杀右相大人的短刃不是戴镰所佩,那究竟是谁的,现在何处?第三,那个干瘦汉子,除了干瘦之外,还有什么容易认出的特征?最后,子见,这个王子最近究竟做了些什么?”
戴镰是否还有没交代的,郑达不能确定,实在不得已,只好动刑,只是现在戴镰人在相府,却不由他。
“我忘了对你说,短刃是府库中遗失的,至于如何遗失,落入何人之手,我对右相说了,事涉相府内务,最好请易青去查。”
“大人说的是,弼人府人手有限,不可能事事跟进,有些事就交出去,自有人做;有些事先放着,等时机来了,自然会有人推着这事向前。”
卢治说的后面一句,让郑达眼睛一亮,起身走到卢治身边,对卢治肩上使劲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