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罗敷就晕晕乎乎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她才明白过来刚刚方昼那个眼神的意思——这酒里面有料。
方昼担心罗敷,比方一面把她向外带,一面解释:“这是我们山上的十八仙,神仙喝了都会醉的酒,看来你这个随从的酒量的确不大好,你放心吧,一会儿我会让人送他下去休息的,我先带小姐去休息,等到明日亲子送小姐下山。”
方昼着急,但是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否则走到这一步,他们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不过看比方对自己的这股殷勤劲,他的目标不是罗敷,应该不会把罗敷怎么样,现在危险的是自己!
自己要是个真正的女人危险,不是女人更危险!
而且他现在看见比方心里就难受,恶心的难受!
既然在酒里下药不行,那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比方把方昼送到了李卜房间里,告诉他这是给他准备的房间,让他安心休息,然后转头一出门就让人去准备迷香。
但罗敷就没有方昼那么好运了,她被人架着随便扔进了一个黑黢黢,又脏又小的房间里凑合,不过她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对这些也就不是那么计较了。
方昼出于习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四处检查,房间很简单,一进来是个摆放着字画插画的小通道,两边各有一个半圆形的木拱门,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房,他去书房看了看,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打扫,里面很干净,桌上还摆着一副未写完的字,是一句诗“绮席象床寒玉枕,美人何处醉黄花”接着又书一句“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字迹狂浪豪迈,笔酣墨饱入大有游云惊龙之势。
两句都是相思的诗,也不知是写来玩的,还是他心里真的想着什么人。
不对!方昼猛然回过神来,这房间肯定不是特意给他安排的客房,没人住的客房里桌上怎么可能摆着这样一副字?
他又去卧房看了看,果然,卧房的衣柜里面挂着一水儿的男人衣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大当家比方的衣服,倒是没想到,那个比方看着一脸精明的小人相,居然能写出这样的字来,不过想想也是,能凭借一己之力杀了潘家兄弟,又能想出如此生财之道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那这既然是比方的房间,说不定他帮人运送私盐的证据就在房间里呢?
这叫什么?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天助他也,方昼卷起袖子,在书房里翻来找去,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心里也激动地不行,这样看来,这个任务出了扮女装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难处嘛。
但是他沉浸在寻找证据的喜悦里太过兴奋,警惕性完全丧失,竟丝毫没有注意到从窗缝里吹近来的迷烟,还狠狠吸了一鼻子,然后……就晕过去了。
比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方昼应该晕过去了又推门进去,进去之后果不其然看他倒在书房的地上。
本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可他试了试,居然没抱动!
“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惜就是胖了点儿。”
比方从外面叫了个人近来一起把方昼抬到了李卜床上,帮方昼脱鞋的时候,后面进来的人惊叹:“这姑娘不止个子高,脚还大,好像……好像还有点臭!”
“说是从并州来的,越往前走就越靠北,并州应该就属于北方,可能那儿的姑娘都这样,正好给大当家的换换口味,你费什么话,赶紧走!”
并州比方也没听说过,但直觉应该是个好地方。
李卜的房间一直都是婉娴打扫的,她打扫过后一般是很少有人进去的,看到比方跟另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奇怪:“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师兄,他在房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