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旁边的人,偷偷拽着他衣角。
他们民族有个优点,记打。
打痛了他们,他们也是真怕。
日苯风雨飘摇的经济,再也经不起折腾,而对面怒火中烧的年轻人,可是从无败绩的投资之神呐,谁敢赌他能不能再上演一出帽子戏法,而他的雷霆之怒,一旦功成,这个节骨眼上,后果不堪设想。
吉冈孝父浑身抖动,憋屈地坐了下去。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气氛诡异。
当李建昆表示发言完毕后,会议继续,之前那些或叫嚣或不满或阴阳怪调的声音,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众人无不暗自咂舌,一人之力,恐怖如斯!
会议顺利结束,包括后面一场“总结暨合作签约会”,李建昆也参加了,毫无波澜。世行签约了放款协议,日韩等国也签署了合作协议。
中方政策,一字未改。
————
海淀医院。
预产期降至,沈红衣回到这家医院待产。
老李家众人也都过来,暂住在六尺巷的老王家,距离医院很近。李建昆待在医院,全程陪伴。
第一次生孩子,距离那一刻越近,沈红衣越发紧张。
两个有过一次经验的同龄人,李云裳和鲁娜,各趴在病床一侧好生安抚。两位小老太太拉着手坐在床尾,笑眯了眼,悄悄说着话。
“没查过?”
“查啥啊,红衣说犯法,建昆说无论男孩女孩他都喜欢,最好是女孩。”
“建昆喜欢女孩?”
“可不。”
“那……亲家母,你和亲家公呢?”
“我说亲家母啊,你们家可别乱想,我们家没那些古板想法,再说你看,孙子和外孙女我都有了,男孩女孩都一样的。”
…
门外,刚把大哥大电池打完的李建昆,被腿脚不好的老丈人逮住训话。
小舅子壮壮推着老丈人,一脸憨相,如今也是个小大人,大体上无法完全恢复,不过也谈不上傻,只是单纯,单纯得让人心疼,谁指使他做事,只要不是坏事,他都不会拒绝。
在李建昆和沈红衣给他规划好的人生道路里,现在唯一缺一个好姑娘,也是最为关键的。
好在不必急,有充裕的时间来物色。
“我说你有事你就去忙活啊,天天过来天天看你赖在这儿!”
李建昆哭笑不得,“爸啊,现在要生孩子的是你女儿哩,你唯一的宝贝女儿!”
“那又怎么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妥当得很。你现在干的一些事,我也听红衣讲了,那才是大事!”
行吧行吧,老丈人就这么个人,杠也没用,李建昆寻思接下来得躲着他点。
“不过有个事,你再忙也得提前琢磨下。”沈学山话锋一转道。
“啥?”
“名字啊。”
“这还要爸您提醒啊……”李建昆一阵无语,早备好了,四个名,两个小名两个大名。
沈学山微笑颔首,说那就好。
待产房里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接着便听见鲁娜的尖叫声,“呀!羊水破了!”
李建昆心头一紧,赶忙望向廊道尽头的护士站喊人,正欲奔过去时,沈学山拽住他道:“瞎急个啥呢,医生都说快了,有准备的,放松点,你要当爹了。”
话是这么说,李建昆留意到这倔老头恨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一群医生护士迅速赶来,把沈红衣推向产房,李建昆一边跟着跑,一边拉着媳妇儿的手,果真松弛得很,笑呵呵道:“媳妇儿加油,小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走个过场而已,我在外面等着你和宝宝。”
产房关上门。
李建昆站在房门前,手抓住裤管,满手心是汗。
后面廊道两侧坐满人,瞅着他这模样哈哈大笑。
这应该是李建昆此生最漫长、最忐忑,最心神不定的一段时间。
也不知过去多久,产房的门被推开,妇产科的罗主任走出来,望向李建昆含笑道:“恭喜李先生,母子平安,是个女孩。”
“谢谢,非常感谢!”李建昆嘴咧到耳根,鞠一大躬,吓得罗主任赶忙避开。
“建昆啊,我就说你瞎着急吧。”
“建昆这回算是如愿了,真是个女宝宝。”
“宝宝呢,宝宝呢?”
护士抱着宝宝走出来,一群人小心翼翼围上去,笑起来有对好看酒窝的护士道:“李先生,是个小巧骨架,5.8斤,不过哭起来响得哩,打雷似的,皮也不皱,干净得很,这么小五官都很清晰,长大一定是个大美女。”
李建昆抬起手,硬是没敢抱,指尖微微颤抖着,当视线落在襁褓中的宝宝脸上后,一种血浓于情水乳交融之感,油然而生,整个人激动到战栗。
这是他的宝宝!
他的女儿!
小名幸幸,延续平安喜乐。
大名,羽凰。
1990年,这是崭新又幸运的一代,和父辈们相比,狼烟战火已成遥远的过去,饥寒交迫也成了经年往事。她将不再有历史的包袱和心理负担,时代允许她轻装上阵,走入盛世。
再说,孩子,父亲已为你攒下一片家业。
李建昆探头,轻巧地吻在女儿额间。
周围欢声四起。
医生护士们还未散去,跟着欣喜,幸不辱使命,他们望着这对父女,感慨着这孩子的命是有多好,有父如此,未来的她,是否能继续谱写传奇呢?
日升月落,沧海桑田,时间以其不息的伟力将现在炼化为历史,未来终究是下一代的天地。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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