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阴恻的语调透着让人脊背发凉的危险,似要将那些伤她的人全部拖入泥沼:“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还回去。”
不等苏容妘开口,他便将她褪上去的袖子给拉下来,把露出的手臂遮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炭火,无奈道:“此处是冷了些,不出七日,我定带你离开。”
他笃定的语气终是让光亮照入苏容妘的心湖,她凝视着面前人那双墨色的眸子,看着其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她是信他的,更是只能信他。
她咬着牙,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我在此处可否能做些什么?”
裴涿邂笑了,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你只需照顾好你自己便好,若是有人来寻你,莫要硬碰硬,安心等我。”
他看着面前人,又看了看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即便是知晓这是因她此时正在手足无措至极,但也忍不住去想,他们这样在旁人看来,是不是也是一对依依惜别的有情人?
他也未曾发现,什么时候连这种假象都能让他珍视。
即便是再不愿,他也终究要离开,他又是趁着妘娘不备,将人一把搂在怀中,又趁着她反应过来之际撤回身,顺势从床榻旁站了起来。
苏容妘顿觉萦绕在自己周身的暖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此处湿冷的凉。
她看着裴涿邂走出屋子,门一开一合,他站在外面,浅淡的影子应在门上,紧跟着便是他肃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都是怎么办的事,真当屋中那位是什么山野村妇,可随意处之?去那些好炭来,莫要怠慢。”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即刻动身,他的声音便是在这时透出杀意:“你们府台尚要听我的令,不成想你们倒是是主意更正。”
紧接着外面安静一瞬,苏容妘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刚想仔细去听,外面便传来跪地求饶声:“裴大人恕罪,小的这就去办,绝不会亏待了屋中那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