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几乎都是这句话。
边魅好想骂他一句败家子儿,又害怕动作一停必国君主找茬不给她解药,也就由着他当散财童子了。
这一夜,边魅彻夜跪拜,齐恒彻夜守着,赵逸泽彻夜绞痛,顾林一彻夜鞭刑,无人好梦。
等到见到太阳逐渐升起来,边魅才拖着带血肿胀的膝盖在齐恒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额头上彻夜未干的血迹同泛白的脸色形成明晰的对比,有些刺眼。
刚进了大帐,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丫鬟着急忙慌地闯进来,神色十分焦急:“王上,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方才还端坐批阅奏折的沐亚陡然起身,看也不看二人,“备马!”
齐恒将手上的扳指全都卸下来,仍旧无人帮忙,还是那老巫师看不下去,借了他们一辆马车,这才得以赶到幼河。
那桥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的,一袭红衣的沐瑶婷婷立着,随着吊桥在风中摆动。
她用剑抵着脖子,对着沐亚哭喊:“王兄,求你了,给瑶儿解药吧。”
“哥给你!给你解药,你别动,别动!”沐亚惊慌失措地站在桥的另一端,一手在身上摸出一个白玉瓷瓶,“哥给你。”
“王上,不可啊!我们好不容易算计至此,若是给了,一切就都前功尽弃啊!”必国将军焦躁地在原地跺脚。
“你们王上是个人精,怎么会轻易受人胁迫?”话虽这么说,边魅仍看着那位公主失神。
她这么做便是叛国,必国是她最后的港湾,若是失了,还能去哪儿?
“你不知道,我们王上从未骗过公主。”
果不其然,与此话一同的,沐亚安安稳稳地将那瓷瓶放在沐瑶手中,除了取走她手中的匕首之外再没有旁的动作。
边魅哑然失笑,摆摆手掩下苦涩,“早知如此,我蛊惑他妹妹就好了。”
魂不守舍折返回来的沐亚看了边魅一眼,而后摆手示意一旁的人,“将这二人送过去。”
边魅也庆幸此人信守承诺,和齐恒一瘸一拐地朝着幼河对岸走去。
岂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魅道人走好”,边魅脚下步子一顿,鼻尖儿有些泛红,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窘迫难堪。
即便是那声音逐渐消失,面前的吾国士兵仍旧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