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同你们这对儿亡命鸳鸯赴死吧,这一炸必国不过是少我一人,吾国可再无人了。”
齐恒终究是败下阵来。望一眼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之至的边魅,他扯着引线的手紧了紧,蓦地跪在地上,声音中尽是哀求,“求你,放了她。”
看他这般模样,边魅眼眶有些刺痛。
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难受,只是觉得,他应该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少年,不应该如此卑微颓然。
必国君主盘着胳膊看这二人,语气无比轻佻,“跪我求我的人多了,你跪一跪我便要放了她?”
“你......”
边魅像是杀红眼一般先齐恒一步骂出了声,“你个艰险小人,就会做这种下三滥的手脚,有本事堂而皇之地同吾国对兵,一群没文化的臭野蛮人!”
感受到自己手腕儿快被捏碎了,边魅仍旧忍着剧痛怒瞪着那君主。
“这样吧,你身着中衣高喊‘贱婢恭祝沐亚王万岁’绕着我这营帐三跪九叩绕上......一晚上,我便将你同这小子连带着解药一道送回幼河彼岸。这买卖划算吗?”
必国君主,沐亚。
他突然松开了手上的力道,看这个狠狠戏耍过自己的女人如何应对。
闻言,边魅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你说话算数?”
沐亚像是听到了什么旷世笑话,“出尔反尔屡次三番算计旁人的,好像是你吧,嗯?”
“好。”边魅没有半分的犹豫,当即跑出去跪在地上,顺手将外衣甩掉,嘴里脱口而出那句万分屈辱的言语。
初春的夜依寒凉,可她却只着中衣。
齐恒心中不忍,但是足下却像是灌了铅,挪不动半步,她要救赵逸泽,他没有权利,也没有一个身份可以去阻止她。
身上刺骨的冷,膝盖钻心的痛,额间黏腻的湿濡都是那么的真切。她绝对不能放弃。
边魅的双腿越发的麻木沉重,后来必须双手撑在地上才能站起身来,眼前的事物越发模糊,只是一丝执念支撑着她下跪,叩首,起身。
耳边除了自己越发微弱的声音,还能依稀听见齐恒的声音。
他说,官爷官爷,大冷天儿的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小的这儿有银子,您去买些热酒吃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