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低眸道。
“可惜也称不上。他自小疏于管教,军中又仗着我胡乱作为,和好些降兵有着秽事……”
房乔显然说不下去。
“先生别往心里去。各人有各人造化,路都是自己走的。”明洛这会明白了房乔的心境。
难受是真的,但并不是为了个人渣的死如何伤怀。
纯粹觉得自己没做好个长辈,辜负了族里的托付。
“先生前几个月听说忙得连饭都吃不上,那么多军国大事,自然管不到他。”明洛劝了劝。
“哪里有宋医师说的夸张。”
什么军国大事,房乔自有自知之明,左不过个秦王身边的幕僚,承蒙秦王不嫌弃而已。
他毕竟是四十岁的中年人,身上背负着的除了个不成器的堂侄外,还有许多责任和自我期许。
可以说,房保明的死只在他心里掀起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涟漪罢了。
“房先生离开了。”平娃方才见着房乔过来,吓得身子都在发抖,忙避开去了药柜前收拾。
“嗯。”
明洛笃定应了声。
对于做大事的人而言,不要说死一个畜牲形状的堂侄了,就是嫡亲儿子死了,也不过叹一句命苦,掉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