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才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我能够看到的血液也都是那种昏暗的如同被和谐了一般的灰紫色,大概是因为我是用小猫的眼睛看到了那一切的缘故。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蓝灰色和紫灰色,只有少部分的亮眼的黄色和绿色,所以,在颜色这方面我没有详细的描述,只是终点形容了那个男人的脸,还有被他带进来的那个人的脸长什么样子。
邢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让我也有些分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但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确认过了,市内两个星期以前是有发生过一起碎尸案,没有对外公布细节,犯人的线索也完全都没有头绪。
“你是说,那个人的头发是有些卷曲的,及肩的长发,对么?”绘图的警员一脸认真地盯着手中的速写本,一边问我,一边不停地用铅笔在纸上抹动着。
“对。”我点了点头,逼着嗓子压出声,确认道,“右边的耳朵下面有一颗小指指尖那么大的黑痣,很显眼。”
“是这样么?”那警员把画像转过来对着我,我连忙观察着画像和我记忆中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颧骨要高一点。”我刚指着画像说完,邢运却猛地站起了身。
“不用画了,我知道是谁了。”说着,邢运就要往门外走,“小安,你留在这里。”
“啊?”那警员一脸懵的指着自己的脸,“邢哥,我留在这干嘛啊。”
“帮我陪床。”邢运咬了咬牙,“帮忙看着点吊瓶,我待会就回来替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跟邢运摇了摇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没办法,明灿不能出来,我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帮了他这么多忙,让他陪我在医院待几个小时总不过分吧。
邢运走了以后,那警员便抓着速写本又画了半天,直到我确认了那副画像确实已经和真人差不多了以后,才停了笔。
“岳,岳先生。”他有些不安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到凶手的啊,你是,看到了他抛尸么?怎么连他分尸的地方也说的那么清楚……”
我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凶手。而且,现在也只是因为我的话画出了这么一幅画像而已,邢运还没查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凶手呢。”
“邢哥知道他是谁,那就是说,他可能是受害者的亲友,曾经是邢哥他们的怀疑对象,或是取证对象。”他推测道,“凶手的话,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岳哥,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只是微笑,并不直说出来。
“也许是我做梦的时候看到他了吧。”我开玩笑似的说道,“邢运没跟你说过么,我去你们那里举报凶手好几次了,次次都抓个准,都是我梦到的。”
“真的假的啊。”他也笑了起来,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要是会做梦就好了,以后画像一画一个准,再也不用靠猜了。”
我们两个又笑着聊了一阵,我的嗓子实在受不了,咳了两下,正巧被路过的护士听到,又是把我一阵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