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上了茶,退下后,使者自报家门:“鄙人姓张,名印,忝居五品下朝散大夫,此次来庐州,是奉圣上的命。”
说着,张印起身,取出诏书,恭恭敬敬的递给梁之于,他拿捏着分寸,恭敬却不失气度的将天子的旨意传达了,并说要去灵前祭拜梁信。
梁之于接过后,展开看了一眼,随即放在一旁,对着张印回道:“非是庐州不遵圣上诏令,乃是家父新丧,身为人子,怎可不尽孝道?”
张印忙道:“梁公子节哀!”
他抱一抱拳,朝上示意着:“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临行前,圣上特意嘱咐过,梁大人丧礼一事,可特事特办,尽快出殡!”
“也请公子体谅圣上的苦心!”
“眼下北郡节度使萧景谋反,圣上亟待庐州兵马前去勤王!”
“待来日,朝廷必定厚待庐州!”
梁之于神情悲戚,他眼中微微泛红,直视着张印道:“大人的意思,小人都明白,只是家父骤然过世,梁家上下悲痛不已,一时之间无心料理他事!”
“请大人回禀圣上,等家父落葬,小人必定带兵马前去乾县见驾!”
张印长叹一声急道:“梁公子,圣上还等着....”
话未说完,梁之于起身,他伸手示意着道:“张大人不是要祭拜家父?”
“请!”
张印只得起身,随着梁之于去了灵堂。
郑重祭拜过梁信后,使者又连声催促着梁之于提前出殡,待梁信发丧后,即刻点齐兵马,去乾县救驾。
梁之于神情悲痛,他只是虚应了一声,又细细的向张印打听了乾县内的情况,和北郡大军的动向。
命人好生招待使者后,梁之于回了外院书房。
“公子,咱们当真要提前出殡,去乾县救驾么?”传书小心翼翼的问着。
梁之于坐在书房内,他将天子发来,催促他即刻带兵马去乾县救驾的诏书随手放在一边,淡淡的道:“急什么!”
“自然是爹爹的身后事要紧!”
他将书桌一侧的抽屉拉开,将一封信放了进去,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一模一样的信封,封皮上都带有“江宁”二字。
传书心里大石落下,也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