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王爷亲手熬的,糖也是他亲自去买的,都是玉晚喜欢的口味。

她听说过摄政王的凶名,却没见过他对哪位女子这般上心,所做一切只为她展颜。

玉晚躺在榻上,望着头顶墨蓝的天,目光渐渐下移,没瞥见院外一抹墨色衣角。

“倒掉吧。”反正喝了也没用。

做这些是想让他更心安理得吗?

喜鹊瞟了一眼院外,只好放下药碗,立在一旁:“夫人可还有别的吩咐?王爷说了,您若想去哪里,他都可派人陪同,若您有别的要求,他也会尽力成全......”

言外之意,便是恢复她期盼已久的人身自由。

他总算不再困她。

但死亡给她上了一道枷锁。

玉晚仍是无动于衷,苍白虚弱道:“他何必假惺惺,我这副身子,如今又能走到哪里。”

只怕还没走两步,就倒在路边,没人给她收尸。

每说一句,便忍不住咳嗽两声。

也不知断断续续的埋怨刺痛了谁。

耳边传来枯枝踩断的声音,玉晚许是听力渐弱恍若不觉,眼窝乌青渐深,整个人枯瘦如叶。

喜鹊上前给她顺气:“夫人莫要自怨自艾,您可有话要对王爷讲?奴婢可代为转达。”

平日她没有资格做这些事,如此一说,显然是有人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