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弟弟福堂生了一场病,张六斤带着弟弟到处寻医求治,好不容易把病看好,家里的积蓄又花去了大半。
张六斤一直在给自己鼓气加油,他告诉秀霞和福堂只要挺过了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来前几个月又白忙活了一段时间,钱又给花完了。”
张六斤叹息了一声,他决定后面每天要往城外多跑几趟,打更多的柴火来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吃山空。
“哥……我肚子饿了。”
弟弟福堂拽着张六钱的裤腿,摸着自己干瘪的肚皮,问他什么时候吃饭。
张六斤有些鼻子发酸,他对弟弟说自己这就去煮饭。
厨房用来储存大米的米缸还剩下些前阵子买来的糙米,张六斤从缸中捏了两把米粒放到锅中加上水,点燃了柴禾。
张六斤现在刚好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饭量最大的时候,他为了让秀霞和福堂能够多吃口饭,经常只喝一小碗稀饭。他谎称自己不饿,可是一到晚上张六斤就觉得心里发慌,饿的睡觉都不踏实。
张六斤摸自己的脚掌有些浮肿,这就是因为长期饥饿的缘故。他挑着柴禾走街串巷时总会感到一阵阵眩晕,踏在地面上的脚步有些飘飘然,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当看到秀霞和福堂两人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脸色蜡黄,张六斤恨不得自己能够长出四只手,背更多的柴禾。
“卖柴禾喽,谁要柴禾。”
“卖柴的,你这柴咋卖呢?”
张六斤看到有人问价,伸出手掌,竖起五根手指。
“这些柴禾你给我五文钱。”
卖柴的人觉得有些贵,他和张六斤讲价:“人家现在都卖四文,你这还贵的不行,四文卖不卖?”
张六斤没有再坚持,他知道自打入冬后人们为了节省钱财,不少人家都是自己去外面砍柴回来烧,很少有人在街上买柴禾了,他对买主说:“行!四文就四文,给你了。”
那人让张六斤挑着柴禾放到自家院里的墙角,数好四枚铜钱交给张六斤。
今天柴禾总共卖出了十一文钱,张六斤就用这些钱去粮店买了些米后匆匆往家中赶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