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也想出去,但裴归舟都没办法。
“或许有办法。”裴归舟突然出声。
云念急忙看向他。
他道:“生死境是这世间的裂缝,若不是雀翎打开的话,证明方才是外界动荡,那只需要等到它再次动荡之时,或许那裂缝会出现,届时我们一起出去。”
这是个办法,但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着吗?
万一要等好几年才出现呢?
云念抱着膝盖没说话。
裴归舟也叹了口气:“姑娘,你身上的伤也还没好,你朋友也是,如此状态出了生死境八成得死,生死境虽然无聊,但是离天神最近的地方,这里没有消亡,你的朋友在此可以养好伤。”
云念回身看了眼身侧的顾凛,他一贯没个正经,她以为他是强大沉稳的,可如今的他面色惨白,身上的刀口比之她还要严重。
当时的顾凛离九星杀阵的阵眼最近,那些罡风有一半都打在了他身上。
顾凛身边躺着江昭和苏楹。
江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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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的手无意识攥紧。
江昭身上没有好皮,甚至有一道刀口自左肩横到右腹。
“姑娘,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
云念讷讷点头。
满城都是业火。
大火燃了半边天,南泗城的火着了一月。
徐从霄搀扶着扶潭真人,身旁是陈晚,身后跟着同样虚弱的林见悠和凌舟。
“南泗城有结界,进不去。”
说话的是徐从霄。
身后跟着乌乌泱泱的仙门子弟。
扶潭真人的脸色很不好,全靠徐从霄撑着才没倒地。
他抖着手摊开画卷,画卷上的人蛇尾人身,粗壮的蛇尾缠绕盘选,花色各异的链纹诡异又带了危险,面容清俊宛如谪仙,眉眼出尘,偏生眸色深沉,盯着人之时只觉得脊背发寒。
他也不敢相信。
他也曾怀疑这副画卷的真假。
为何会是温观尘呢?
仙门子弟们在身后列阵,只待温观尘从中出来便斩杀他。
徐从霄握紧了自家师父的胳膊:“师父,当务之急是接师弟和师妹他们出来,莫要因此伤了身体。”
扶潭真人反握住徐从霄的手,一夜之间苍老许多,鬓发染上几缕白霜。
“从霄,当年你受苦了。”
当年的徐从霄一路追寻到南泗城,顺利潜入南泗城,住在一个平民百姓家,本来都要查到浮煞门所作所为,却被温观尘发现丢入蛇窝。
徐从霄想到什么,苦笑着说:“我也不知他竟是小师叔,那一家人也因我被杀,我悲痛欲绝追了出来,在雁平川外被他碾碎了识海。”
温观尘这人极为心狠,对于一个心怀苍生大道坚定的剑修,碾碎他的道心比杀了他更加残忍。
他享受这种折磨,将徐从霄变成那副杀戮工具的模样。
徐从霄望向自己的手,指尖忍不住微蜷。
这些年他杀了太多人了。
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颤抖的手被人按住,徐从霄无措抬头去看,握着他的人是陈晚、林见悠和凌舟。
“大师兄,这不怪你。”
他们对他摇头。
徐从霄看向身后的仙门弟子,无一人的眼中有过厌恶。
没有人因为他杀了那么多人而厌恶他,这非他本意,也不怨他。
“如今只等他出来,一举剿灭浮煞门。”
扶潭真人冷声下令。
“是!”
声势浩大。
扶潭握紧了拳,眸光紧紧盯着眼前被封禁的南泗城。
南泗城的百姓也不知被雀翎弄去了哪里,这些日子来根本没人出来,这座城燃着大火,可里面没有一丝动静,谢卿礼下了
,师姐……
只剩下他痛苦的嘶吼。
业火烧的越发剧烈?,火浪要吞没整个南泗城。
云念抱膝坐着,额头抵在膝上。
她昏昏欲睡,意识不太清醒,在这里面总觉得困倦难耐。
可脚下的地面在此刻一阵晃动。
【云念!快醒来!】
系统尖叫。
耳边是悉悉窣窣的声音,云念迷迷糊糊睁开眼。
自她进来之时便昏暗不见天光的天幕被撕开,一缕微光投射进来,身下坐着的地面剧烈摇晃动荡。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顾凛他们也早已清醒,这些时日他们便在这里疗伤,在生死境之中确实疗愈要快些。
可他们都想出去。
因为谢卿礼在外面。
裴归舟来到她身边:“姑娘,外面又开始动荡了,等那天幕撕开,我们便出去。”
云念站起身,坐久了腿有些麻。
她的眼很红,这些时日熬的太多了,刚刚才眯了一小会儿,此时看什么都看不太清,但一颗心跳的很快。
她回身看了眼顾凛,他冲她点头。
苏楹搀扶着江昭的胳膊。
天幕越撕越大,云念透过裂隙看到漫天业火,热浪掀起几人的衣袍。
“就是现在,走!”
裴归舟拽着她的胳膊,顾凛带上江昭和苏楹,几人迎着狂烈的浪涛朝着被撕开的天幕而去。
云念被吹的睁不开眼,越靠近裂隙,那股热浪越是汹涌。
裴归舟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在即将出去的刹那,一股猛力拖拽着她要将她扯向另一处地方,云念下意识要去抓裴归舟的手。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姑娘!”
“师妹!”
“云念!”
云念再次醒来之时,浑身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炙烤般,汗水淌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