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肖稚鱼越想越是沮丧,干脆闭上眼在车内假寐。

回到家中,肖如英立刻拿着木匣去给肖思齐看。肖稚鱼强打起精神,与兄姐说笑几句,回去收拾梳洗。晚上她饭也没吃几口,肖如英只当她在林家糕点果子吃得多了,便也没说什么,嘱咐她早些休息。

肖稚鱼回房看了一会儿书,心里烦躁,半日都没翻一页。她重生以来自觉占得先机,改天换命,能让阿兄阿姐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可如今还有其他人也重生了,就在太子身边,日后她所知的一切都会增添变数,倘若这重生之人厌恶她前世作为,会不会提前来对付她,也尚未可知。

这一晚肖稚鱼睁大着眼难以入睡,她经历诸多世事,养成了敏感警惕的性子,心中既生疑,就不能轻易放下念头。如此她在兄姐面前佯装无事,背地里却焦躁难安,到了月末竟还小病一场。

肖如英从林家回来之后,心里就跟揣了个兔子似的,时不时要蹦跶几下,那一匣子的珍珠当夜她就给肖思齐,肖思齐让她收好,却也没另外嘱咐什么。

肖如英想着前后两次遇见郭令的经过,心道他倒是与其他士族公子不同,不见倨傲之气,瞧着应当是个温和的性子。只是送一匣子珍珠的举动有些孟浪,让她受宠若惊,又觉不安。

没过几日,这天夜里肖思齐喝了半醉回到家中,潮生扶着人上榻,肖如英和潮落端着水拿了帕子进来,潮生接过来绞了帕子给肖思齐擦脸。

肖思齐应酬也有分寸,极少有吃醉的时候,肖如英问潮生他和谁一起喝的酒。

潮生道:“是位姓郭的郎君。”

肖如英“嗯”的含糊应了一声,没再多问,见潮生还在忙着帮肖思齐脱下外衣,她就赶紧走了出来,在门外望着月色站了片刻才回屋去。

第二日清早,肖如英给肖稚鱼熬了一晚药汤,趁热端进屋里,让她赶紧饮下。

这些日子她怀揣心事,忽略了肖稚鱼隐秘的情绪变化,还当是入冬天气干寒引了病症。肖如英盯着肖稚鱼把药喝完,从碟子里拿果脯喂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两日已经好多了,还是要注意,别吹着风。”

肖稚鱼神色恹恹,有些提不起精神,她朝窗户方向看了一眼,问道:“阿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