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褚修泽平视着他,回道:“此处是吏部,并非刑部或大理寺,本官不明白程公子在说什么,还请程公子自行离开,莫等本官差人请您出去。”
桌上一震剧颤,砰然的撞击声叫褚修泽一惊,几乎忍不住随着桌子一并抖了抖,只见那程家五郎依旧笑着,语气如常问他:“褚修泽,天下为李氏而非谷氏。可你好像蠢钝如猪,根本一无所知。”
“竖子岂敢口出狂言?”褚修泽为他的话所震怒,当即也要发作,可程萧疏只拿出块令牌,用一瓢冷水泼去了这情绪:“褚郎中,放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长公主令在此。”
褚修泽未曾想到寿德长公主竟会纵容到直接将令牌给他,不由愣怔。
“应三原本的宗卷被你调走,我劝你趁早拿出来。”他手指提着令牌。明晃晃地威胁:“你若想我请来禁军办事,将这里翻个底朝天闹得人尽皆知,那你便可以继续嘴硬。”
褚修泽咬紧牙,并不妄动:“程五公子这等污蔑,本官实在承受不起。本官确有经办应亦骛一事,也的确查看过其人宗卷,但始终合乎律令,从未调出藏私、替换。”
他要装聋作哑,程萧疏便不讲理到底:“那谁可作证?”
褚修泽义正词严答:“事实如此,并无虚言,何须作证?”
他已在谷家的船上,虽然不敢信心十足坚定认为谷家会保他,却也因着师恩死死不肯松口,事情若真的闹到圣上、太子殿下面前,他也不过革职就是,穆国公府要面临的风浪可比他要大得多。
“那便是没有证据。”程萧疏说让禁军来搜当然是吓褚修泽,若褚修泽并非畏惧之人,那就没法了。他心中很清楚利弊,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将全家都推上风口浪尖。料着时间也差不多,只待李谨槐那边的回音。
正当时,一切都刚刚好,太子身边的宦官终于姗姗来迟,先是同各方寒暄,又言明自己是奉太子之命来查应亦骛祖籍一事。
程萧疏笑眼看向明显已然心乱的褚修泽,悠然坐下:“那褚郎中便好好配合东宫办差?不必再管我这看热闹的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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