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摇摇头:“我倒希望他更像他爸爸花心,也不要像他妈妈那样偏执,哪怕是花心薄幸,最多也就是让你跟你哥似的受些情伤......”

正在一旁围观的江沨被莫名扫射到,当即‘哎’了一声:“妈,你能不能就事论事,要说这个我就走了。”

江母根本不搭理大儿子,继续说:“你还年轻,受些情伤倒也不打紧,至少不会被因爱生恨,让他害了性命。”

江迟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

江母叹息一声,端起水杯捧在手心里,缓缓讲起一段陈年往事。

当年,秦父和秦母也曾经极其相爱过,只因秦父生性风流,用情不专,后来三番五次出轨,二人才成了一对怨偶。

有一回,秦父提出离婚,秦晏母亲不同意,当晚就朝秦父开了一枪,直接射在了秦父肩膀上。秦母说:你死也要死在爱我的时候。

江母伸手比划出半寸长的距离,说枪子离心口就差半寸,秦父抢救了好几天,才勉强保住一条命。

江迟倒不知道还有这一段过往,难怪都说秦夫人用情至深,非死即生。

当年之事竟然如此惨烈,不过细细想来也不奇怪,同样的情况若是放到秦晏身上,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母又慢慢讲道:“从那以后,秦父更不愿回家了,秦夫人却越来越疯,不知砸了多少翡翠缸玛瑙碗,那倒也是其次,最疯那次直接点了一把火烧了秦宅!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都知道她精神不大正常,谁都拿她没办法。”

江迟父母虽和秦晏并无太多接触,但从秦晏母亲的性格与秦晏的行事风格上,也可以推测一二。

秦晏此人太危险,也太不可控,他们打心眼里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这样的人交往。

江母幽幽劝道:“你与秦晏如今的情况,就一如当年秦父与秦夫人。一个花心,一个偏执,感情深厚的时候谁不是浓情蜜意,可不好的时候可

怎么办呢?”

“不好的时候他能弄死你。”

江父把烟头暗灭在烟灰缸里_[,也不算你对不起他,他就是报复也是冲着江家来,好歹能保你一条命。”

江迟又回到祖父的照片前,跪得端正:“爸,妈,我知道他什么样的人,你们担心的事情,我也都考虑过,但我还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江父眉毛竖起:“你现在是被感情冲昏了头,除了男欢女爱,还能考虑出什么来?你想过未来的事吗?”

江迟说:“想过。”

江父沉着脸,问:“那他将来要是跟他妈一样,你有什么办法?”

江迟不假思索:“倘若我对不起他,他弄死我,算我活该。”

江父气得举起烟灰缸,猛地掼在地上。

玻璃烟灰缸发出一声巨响,瞬间碎裂开来,玻璃渣崩得老高!

江父怒道:“我和你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爷爷吗?”

江迟面容沉稳,动也不动:“爷爷如果活着,他会理解我。”

江父额角青筋猛跳,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你就跪在你爷爷面前好好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江家的大门!”

江迟头也不回:“爸,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你关不住我。”

江父顿时脑海轰鸣,怒气上涌,扶了扶桌子勉强才站稳,他被气得发蒙,冲上去就要踹江迟:“我现在就把你腿打断,看我关不关得住你!江沨!去把你爷爷的拐杖拿来!这混小子这辈子只服你爷爷,根本不服我!”

江沨拦住江父:“爸!您先消消气,出去歇会儿,我跟江迟说!”

江父被江沨拦住过不去,从桌子上抄起紫檀镇纸朝江迟砸过去,哐当一下正中江迟肩膀。

江迟不躲不避,一副今天就是被打死在这里,也要和秦晏双宿双栖的倔劲儿。

书房一时乱成一团!

江母见事情越闹越大,往后看了一眼,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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