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仍旧不明所以,惊讶地倒抽一口凉气:“这到底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江父眉头皱成川字,看向江迟:“你自己说。”
江迟端正地跪在小桌前,望着相片中慈祥的老人,语调温柔而轻快:“爷爷,我谈恋爱了,和一个男人。”
江母悬着地心落了下来,埋怨江父道:“这也算是好事,你不要总那么古板,早就知道咱们儿子喜欢男孩子,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怎么又发这样大的火。”
江父冷笑一声:“喜欢男人不是稀罕事,可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他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了?”
江母走过去,安慰地拍拍江迟的肩膀,紧接着一连六问:“是谁家的小孩?哪儿的人?长得怎么样?多大了?性格好吗?家里是做什么的?”
江迟侧头看向母亲,耐心地逐一回答:“他很好看,芜川人,今年22岁,姓秦,家里条件很好,也是做生意的。”
江母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姓秦?”
姓秦,22岁,芜川人,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条件还很好.......
江母越寻思越不对劲,这些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芜川最大的豪门里,不就那一家姓秦的吗?秦家有能和自己儿子相配的孩子吗?
难道是秦家的私生子?
江母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神越发疑惑。
江父冷哼一声:“你告诉你妈他叫什么?怎么不敢说啊?”
江迟没什么不敢的,面不改色地说:“他叫秦晏。”
“秦晏?”
江母重复了了一遍,下意识问:“哪个秦晏?”
江迟很平静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个。”
江母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惊呼道:“谁?”
江迟心里清楚,让父母平静接受他和秦晏相恋的消息并不容易,秦晏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儿、与季家的婚约也没有明确解除——
虽然季瑜双手赞成秦晏和江迟在一起,还专门送了一幅画给他们,但别人并不知道,所以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存在瑕疵。
江迟耐心地解释了跟季瑜有关的事。
江母走到书房的罗汉椅边,缓缓坐下。
她长舒一口气,慢声道:“小迟,你是小辈,秦家的事你知道太少了,秦季两家的婚事倒是其次......你要知道,秦晏此人绝非良配。”
江迟猝然一惊,猛地站起身:“为什么?”
江父点燃手边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他性格和你就合不来。”
江迟很无语:“爸,你之前还说他性格很好,年轻有为呢。”
江父语调深沉:“做朋友、做合作伙伴,他是个很好的选择,可要是做伴侣、做配偶,就很不合适了。秦父薄凉,秦母偏执,他们儿子的性格能好哪儿去?”
江迟想到父母会反对,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也太离谱了,秦父花心和秦晏又什么关系?
江迟说:“我知道秦晏的爸爸很花心,但秦晏不是那样的人,他之前都没谈过恋爱,是我带坏他的。”
听闻此言,江母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
江母嘴唇煞白,连声道:“完了,完了,完了......你带坏谁不好,去带秦晏走弯路?这下他更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放过?
江迟十分疑惑:“妈,这‘放过’二字又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