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 生日的意外(二)

【哈利和赫敏来到大礼堂时(罗恩和拉文德一起走了),发现桌子都不见了。雨水敲打着高高的窗户,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在头顶上昏暗地旋转着。他们集合在麦格、斯内普、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四位院长)和一个小个子巫师的面前。哈利猜想那位应该就是魔法部来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他苍白得出奇,睫毛透明,头发纤细,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走。哈利想,或许是因为经常移形和显形削弱了他的体质,或是这种纤弱的体形最适于消失。】

“是泰克罗斯吧?”弗雷德凑到乔治那去确认,“我记得我们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他,突然一开口给我们吓了一跳。”

“幻影移形会削弱体质吗?”赫敏忧心忡忡。

“据我所知不会,”邓布利多回答道,“目前还没有过巫师幻影移形次数过多而死亡的记载。”

“就算死亡了也不会被认为是幻影移形招致的吧。”罗恩小声嘀咕了一句。

【「上午好,」当学生们到齐了、院长们叫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魔法部的巫师说,「我叫威基·泰克罗斯,在接下来的十二周中将担任你们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希望能帮你们为这次幻影显形考试做好准备——」

「马尔福,安静听讲!」麦格教授厉声说。

大家转过头,马尔福脸色暗红,满面怒容地从克拉布身边走开了,他们刚才似乎正在小声争吵。哈利瞥了一眼斯内普,他好像也很恼火,不过哈利怀疑这更多的是因为麦格教授批评了他学院的学生,而不是因为马尔福不守纪律。】

斯内普在书外倒是面色如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麦格或者是德拉科。

“你在和克拉布吵架?”罗恩挑了挑眉毛,“他能听懂你说话吗?”

德拉科冷笑一声,“这用不着你操心,韦斯莱。”

【「——到那时,许多同学也许已有能力参加考试。」泰克罗斯继续说,仿佛没有被打断似的。

「大家也许知道,在霍格沃茨校内一般无法幻影显形和移形。校长特地撤销了魔法,将这一限制解除一小时,仅仅在大礼堂里,让大家可以练习。我强调一下,不可幻影显形到这礼堂的墙外,谁要是尝试谁就是不明智的。

「现在我希望大家各自站好,在身前留够五英尺的空间。」】

哈利不由自主联想起第一次上飞行课,韦斯莱先生曾经说幻影显形并不是必须要掌握的魔法,邓布利多带他随从显形的描写实在过于深刻,也许在能够成功掌握之前,他还是更愿意用火弩箭。

【礼堂里一片混乱,学生们开始散开,撞到一起,叫别人走出自己的领地。院长们在学生中走来走去,帮他们排好位置,调解纠纷。

「哈利,你去哪儿?」赫敏问。

哈利没有回答,他迅速穿过人群,从正在尖叫着给几个都想靠前站的拉文克劳学生找位子的弗立维教授面前走了过去,又从正在轰赶赫奇帕奇学生站队的斯普劳特教授面前走了过去,随后又躲开了厄尼·麦克米兰,钻到了人群的末尾,站在正趁乱继续跟克拉布争吵的马尔福身后。克拉布站在五英尺外,看上去挺不服气。】

“你要去干什么?”罗恩和赫敏几乎是一起开口,马尔福也是满脸惊恐,眼睛里写着“你没事吧?”

罗恩觉得自己好像吞下一只苍蝇,他努力压低声音,“你不会又要去——”跟踪两个字在他喉咙口翻滚几次,最终换成了另一个词,“探查?”

哈利回头跟他对视,“你难道没觉得不对?克拉布和高尔从来都是对马尔福言听计从,而且,我们之前也推断过了,马尔福想做的事最有可能的帮凶就是他们俩。”

“先听听发生了什么吧。”卢平出言制止。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知道吗?」马尔福凶狠地说,没注意哈利就在后头,「时间比我想的要长。」

克拉布张开嘴巴,但马尔福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听着,我干什么不关你的事,克拉布,你和高尔只管执行命令和放哨!」】

“听听,这颐气指使的态度。”弗雷德大声嘲讽,“你可一点都不像在寻求帮忙。”

德拉科面色铁青,“我们自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相处方式就是一个发号施令,另两个唯唯诺诺,真是健康的同学关系。”哈利随口挖苦。

“你这个听壁脚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才是两码事,你如果没有接受那该死的秃子的认命,我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你。”

“啊哈——”德拉科跳脚准备翻旧账,结果被麦格教授打断了。

“好了,”格兰芬多院长沉下脸,作用非常显著,刚才还吵嚷的几个人瞬间鸦雀无声,“不要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争吵上,”她又看向德拉科和斯内普,“我希望斯内普教授回去后会有机会和你父母谈谈交友原则问题。”

哈利看到斯内普喉结动了动,应该是咽下了一些不适宜在这说的话,“我会考虑的,米勒娃。”他堪称温和的回道,顺便甩给德拉科一个白眼。

【「我要是想让朋友为我放哨,就会告诉他们我在干什么。」哈利用刚好能让马尔福听见的声音说。

马尔福猛然转过身来,一只手疾速抓向魔杖,但此时四位院长正在高喊「安静!」礼堂里静了下来,他慢慢地转过身去。】

“呦,还想决斗呢。”罗恩嘲讽道。

“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德拉科恶狠狠地。

哈利倒是毫不在意,他太了解马尔福了,这小子要是敢在礼堂里对他发射恶咒,他就把自己姓氏的字母都倒过来写。

【「谢谢,」泰克罗斯说,「现在……」

他一挥魔杖。每个学生面前的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老式的木圈。

「幻影显形时最重要的是要记住三个d!」泰克罗斯说,「即目标,决心,从容!」

「第一步,把注意力集中到你的目标上,」泰克罗斯说,「当前,就是你们面前的木圈里面。现在请把注意力集中到你们的目标上。」】

“只是注意力集中?”罗恩并没有放心多少,“我怎么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对了。”乔治说道,“我们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学这个更多的是凭感觉。”

“确实,感觉来了那就是嗖——地一下。”弗雷德在旁边补充。

“想清楚目标还是很重要的,”韦斯莱先生加入讨论,“如果目标不清楚或者决心不够强,会增加分体的风险,那样也会把自己置于很危险的境地。”

“我还是更信赖我的飞天扫帚。”哈利在罗恩耳边嘀咕。

【每个人都在偷偷看着周围,看大家是否都在盯着木圈,然后赶紧按要求做。哈利凝视着他的木圈里那块灰扑扑的圆形地面,努力不去想其他事情。结果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忍不住总是在想马尔福到底在做什么事,会需要有人替他放哨。】

麦格教授面露不赞同的神色,“学习幻影移形前,最好不要让别的事情占据你的心神。”

“可这也是哈利不能控制的,教授。”弗雷德半开玩笑地说,“谁能拒绝在死对头搞事的时候不去探查呢。”

“其实不管有没有这个插曲结果也是一样的,”卢平笑道,“基本没人会在第一堂课就学会幻影移形。”

【「第二步,」泰克罗斯说,「决心去占据你所想的那个空间!让想要进去的渴望淹没你们全身每个最小的部位!」

哈利偷眼看了看四周,左边稍远一点的地方,厄尼正铆足了劲儿盯着他的木圈,脸都涨红了,仿佛正努力下一个鬼飞球大小的蛋。哈利咬住嘴唇没敢笑,赶紧把视线转回到自己的木圈中。】

那个下蛋的描述把大家都逗笑了,小天狼星拍着哈利的后背,“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比喻词。”

“但是很生动啊。”乔治读到一半就忍不住了,现在正跟弗雷德笑成一团。

【「第三步,」泰克罗斯喊道,「等我下令之后……原地旋转,让自己进入虚空状态,动作要从容!现在听我的口令……一……」

哈利又朝周围看了看,许多人似乎都对这么快就要他们幻影显形感到吃惊。】

罗恩也没预料到,嘴巴张成o型,“这也太快了。”

“实践出真知嘛。”唐克斯老气横秋地评价道。

【「——二……」

哈利努力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木圈上,他已经忘记了三个d是什么。

「——三!」

哈利原地旋转起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儿摔倒。不止是他一个,礼堂中突然到处是摇摇晃晃的人。纳威仰面躺在地上,厄尼以芭蕾舞似的动作跳到了木圈里,兴奋了片刻,直到看到迪安在冲着他哈哈大笑。】

这个结果基本不出所料,不过这个场景倒是蛮逗乐的,几位成年巫师面上都浮现出笑意。

【「没关系,没关系,」泰克罗斯干巴巴地说道,似乎他也没指望有更好的结果,「摆好木圈,站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