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的温床

天色已经渐晚,逢魔时刻的暮色笼罩在白雪和村落上,为一切着上荒寂的颜色。

“这里很奇怪。”五条悟眯着眼睛扫视着这个看上去无比平静的小渔村。

浓重而挥之不去的咒力蔓延在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阴森压抑的负面情绪仿佛附骨之疽蚕食着一切活着的生灵。

这个小小的渔村简直是咒灵诞生的温床。

那些咒力汇集到远方山崖上的一座已经废弃的工厂,在五条悟眼里,那里仿佛笼罩着一层屏障,使他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能骗过六眼的咒灵?五条悟的兴趣更加浓厚。

而且这是出来玩啊,在很少出门的五条悟眼里,渔村、大海和刚刚穿过的群山,再加上可以在六眼面前蒙混过关的咒灵,让他觉得足够新鲜了。

“果然又是这里,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来这里做无用功。”甚尔斜靠着在车门上,将衣服的拉链拉开,扯了扯里面羊毛衫的领子。

“这里的人,其实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吧,死了还——”

“甚尔。”北野竹轻飘飘地叫了一声甚尔的名字。“小心我回去扣你的赌马经费。。”

“好了好了,我不说行了吗?”甚尔举手做投降状,在寒风中露出一节肌肉遒劲的手腕。

“所以我们是来祓除咒灵的?”五条悟皱眉问道。

“算是吧,毕竟某人就是喜欢打白工。”甚尔嗤笑一声。

一旁的五条悟被北野竹裹得像个团子,冲锋衣再加上厚毛衣,最后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条红色的围巾,把婴儿肥的小脸遮住了一半,如果再戴上眼罩,简直就是密不透风。

反观北野竹,还是白衬衫牛仔裤,最后外面不伦不类的套了件羽织,车上被甚尔嘲讽后,把羽织换成了风衣,风度是有了,但看着能把人冻死。

在北野竹镇压了二人对他穿着的反对意见后,一行人向村里走去。

说是渔村但是其实已经有些荒废了,很多房屋看上去已经不再住人,整个村子零零星星有几十户人家。

走进村子后,几乎看不见人,偶然有人出现,也只是匆匆扫视一眼,警惕地避开。

“滚开,离开这里!休想收买我们,你们的那些赔偿去喂狗都不够!”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嘶声喊道,他的声音像一道炸雷打破了小村的平静。

男人的声音扭曲而含混,他艰难地躺在轮椅上喘着粗气,毛线帽戴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他的眼里遍布着红血丝,仿佛刚刚的话语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您误会了,我们是来看鸢子婆婆的,这是他的外甥。”

北野竹狠狠地戳了戳了甚尔的脊背,让他上前去搭话。

“是的,我是井上家的外甥,前年还来过一次。”甚尔不情不愿地道。

“井上家的外甥?咳咳——咳咳”说着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就好像他的身体是一个濒临报废的机器,他艰难地转过自己的头,看了甚尔一眼。“我想起来了,是叫甚尔是吧。”

甚尔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应该知道一些这里的情况,刚才很抱歉。”男人似乎是想要弯一弯腰以示歉意,却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条件并不允许,只得无奈地闭了闭眼。“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需要我帮助吗?先生。”

“不用了,我女儿在照顾我,她在家里做饭。”

男人艰难地抬起头,拒绝了北野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