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古怪。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门里走,这才发现两名魔修身上覆着一层冰。
她们就与潭水一样,维持着守门的姿势,双眼瞪大,被冰冻结在原地。
“师尊,这两名魔族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是瞬息之间就被冰封了。”
迟清礼迟疑道:“是有冰灵根的修士来过,闯了进去么?”
白玦也有些不确定:“……可能吧。”
“但我其实没想通,若是能释放如此巨大冻结术的修士,没可能逃不出来。”
门内明显是魔族聚集之地,许多黑色犄角的魔族被冰霜冻结,有的在磨刀、有点在煮锅、有的在拖拽一只大铁笼。
整个洞窟中摆放着数十个铁笼,还有些散落在地的镣铐与绳索。
迟清礼指着一只悬于半空的铁笼,喊道:“师尊!那是柳师姐!”
白玦连忙将铁链斩断,降下铁笼。
柳知秋半倚在笼侧,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不过身上衣服尚完整,还未被剜去灵根。
奇怪的是,她身上也覆着一层与魔族相似的冰霜,神色呆滞,迟清礼怎么摇都没反应。
见迟清礼有些不安,白玦安慰道:“别担心,柳知秋还活着。”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灵气,她只是被冻结术封住五感,人还活着,只要解冻便好。”
两人一个个铁笼寻过去,不幸中的万幸,绝大多数玄苍修士都还活着。
瞧这模样,应该是刚被抓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取出灵根,便被冻结于此。
她们将修士救出后,继续前行。
在洞窟最深处,有着一方黑石打就的圆形祭坛,幽暗的光落在头顶,阴森诡异。
弥漫的魔气愈来愈浓,由淡紫色,逐渐转为近乎黑色的深紫。
被冰霜冻结,盘绕在两人周围。
有名气场不同的魔族站在祭坛之前,她背对两人,犄角上有着银色花纹。
“小心些,魔气色泽越深,实力越强,”白玦沉声道,“那是一名高阶魔族。”
造阵之人?迟清礼忽地想起那只乌鸦说的话,“那人是我的同僚。”
高阶魔
族抬起一只手,神色漠然。
深紫色魔气似爪,带着汹涌杀气,死死抓住一名神色惊恐的白衣小姑娘。
小姑娘样貌年轻,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眼间蒙着一匹白缎,眼窝处微微凹陷。
她身上伤痕累累,竭力躲开魔爪,将怀里的一本书猛然翻开。
寒气自书中涌出,瞬息之间,凝固了方圆几l里之内的所有活物。
也将两人冰封于此。
一人就这么维持着一抓一逃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间也在此停滞。
“外面所有的魔族与人修,”
白玦没回话,而是伸出手,想要摘下高阶魔族戴着的兽首面具。
只可惜面具被系得极紧,寒气又凛冽刺骨,让她没能如愿。
“师尊,”迟清礼又发现什么,连忙将白玦唤了过去,“你看这个!”
白衣姑娘腰际环着一枚玉佩,一深一浅深浅两条小鱼成环状,赫然是云渺宗的标识。
“之前云渺宗主说过,她们宗里的盲祝也在队伍中失踪了。”
迟清礼猜测道:“难不成就是这位?”
小姑娘果然心思缜密,白玦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之前云渺宗主哭哭啼啼大半天,又是哀叹又是恳求,她一句话都没往脑子里去。
“这世间宗门教派何其之多,我来玄苍之前,从未听闻过云渺宗的名号。”
白玦思索着:“没想到她们竟有此等手段,竟然可以和高等魔族抗衡。”
冻结术必须解除的,不然洞窟里的一众人族修士都被困于此;但若是解除,两人又势必要面对一名高阶魔族。
还没等白玦想出一个两全之法,耳畔忽地传来一声极细弱的冰裂声:
“咔嚓。”
霎时,覆盖在魔族身上的冰裂出一条细痕,紧接着,一条条、一层层,仿若蛛网般扩散开来。
“小心!”白玦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迟清礼拉到身后,红纱金链泠泠作响。
火蛇缠上腕间,吐出炽热的信子。
白玦猛地一挥,炽热火焰猛地向魔族轰去,绽开无数火星子:“破!!”
如雷般的轰鸣声后,烟雾散去。
白玦呼吸一沉,迟清礼慌张的攥紧她衣袖——魔族毫发无损,向两人踱步而来。
她负手而立,兽首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投来的目光漠然而不屑。
“我当是谁呢。”
衣角、发梢都还嗞嗞燃着火,魔族置若罔闻,散漫地耸了耸肩。
她摘下兽首面具,露出面容:“原是死里逃生的那只九尾小白狐。”
“不过是魔尊大人的手下败将,也敢擅闯此处,在此放肆?”
魔族嗤笑道:“敢问你母亲如何了?尸骨带回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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