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豁出一切,得到了什么?
你只是‘他’的垫脚石。
“处理得很好,多亏先生了。”
君照雪垂眸看着信安,眼底不含任何起伏:“不敢。”
籍田快到了。
处心积虑,部署多年,他必须按下任何一丝冒头的线。
你不该跟着我,信安。
工具便是工具,工具无法保全工具。
连我自己都是工具,又何谈是你?
沈灼勾唇看向四周,笑容里皆是冷意:“诸位可有不服?还需再比吗?”
昔日温润的君照雪,竟有如此狠厉一面,所有太学生都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没人再敢同君照雪作比。
叶听霜:“殿下,此人还需处置吗?”
沈灼:“便让君先生自己带回去吧,那一箭刺得极深,想来不死也要半残了。”
叶听霜跪了下去,面无表情的拽起沈灼的一半衣摆。
只听撕拉一声——
信安的手和沈灼的衣摆,也就此被扯开。
鲜血染上了叶听霜的手指,却仔细的没有让沈灼染上一丁半点儿。
叶听霜的手指微微弹动,还好,就差一点,他的本性就要缩出来了。
只是若是他比君照雪先一步下手,信安便不是半残那么简单了。
当所有人都还在为君照雪那一箭而感到震惊时,叶听霜视若无人的举动,却让他们心惊惧怕。
那可是血啊!血啊!
他为何还能面不改色?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在一片惶惶不安之中,远方突然有人前来。
那是一个身穿胄甲之人,腰间佩剑,左眉一道极深的伤疤,显得不威自怒。
待他走进,直抵沈灼面前:“薛才瑾见过殿下。”
沈灼认出了他,是那日殿审通报万喜自尽之人:“你不在父皇面前当差,为何来了太学府?”
薛才瑾一板一眼道:“院长有请。”
众人面面相觑,还沉溺在方才第五十箭的惊险之中。
看来今日挑选伴读的闹剧,终究还是传到了院长的耳朵里。
太学生们只得以此返回学堂,心道今日必得受些惩罚了。
待到周围人丁冷清,薛才瑾才开口道:“殿下的伴读位子至关重要,当真不看家世吗?”
沈灼:“薛大人管得太宽了。”
薛才瑾:“末将不敢。”
他回答了沈灼之前的提问,“今日殿下来太学府,有无数眼线盯着殿下。哪怕殿下有一个动作,发生了一件小事,都在被源源不断的通过眼线传递出去。”
沈灼这才来了点兴趣,朝着他瞥了过去。
薛才瑾:“不光是王谢桓庾四家在关注,太子和六皇子,还有……您的父皇。”
所有人都在瞩目。
所有人都被狠狠按头瞩目。
殿审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波及着朝堂,太学府乃是沈灼殿审之后的头件大事,他们如何能不在乎?
“末将出宫之前,今上正在拍腿大笑,还对中书令说,是朕赌赢了。”
薛才瑾目光幽深,暗示着沈灼,“殿下不想知道世家对您挑选伴读的事作何反应,今上又和中书令赌了什么吗?”
那可是轩然大波。
哪怕七皇子根本没有到场,他在太初宫内的存在感,便足矣盖过一切。
原来是被围观了。
沈灼心下了然:“那我父皇怎么说?”
薛才瑾强忍惊心动魄,这才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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