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们知道,因为你一看到我的录音机就会抱怨。”
在四个掠夺者中,小天狼星是最喜欢麻瓜音乐的粉丝。这种爱最初是由他在莱姆斯童年的家里度过的时光启发的,后来又因他反抗纯血统生活方式的愿望而得到巩固。
自从莉莉开始和詹姆斯约会,共同的兴趣让她和小天狼星走得更近了。当莱姆斯和莉娜刚搬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时候,莉娜收集的麻瓜音乐是小天狼星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很高兴知道你一直在听我说话。”小天狼星拿起他们另外送给他的三张唱片中的一张,发出一种模糊不清的喜悦声音。“哇,奇幻之旅?”
“我记得那是你最喜欢的披头士专辑,”莱姆斯说。他又压低声音补充道:“我想你的品味是无法衡量的。”
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的嘲笑,而是检查了第二张专辑。“哦,弗利特伍德麦克!”他亲切地笑了。“梅林,莉莉很喜欢他们。他们是她最喜欢的乐队。”
莱姆斯皱起眉头,“我以为山姆·库克是她的最爱。”
“《改变就要来了》是她最喜欢的歌。”小天狼星纠正他。“但弗利特伍德麦克是她最喜欢的乐队。”
他举起《谣言》专辑给莱姆斯看。“她以前每周至少放一次。这让詹姆斯很抓狂,但他从不抱怨。”他怀念地盯着专辑封面看了几秒钟,仿佛透过专辑看见了谁,他放下它,拿起最后一张,那是埃尔顿·约翰的作品。“我熟悉这位先生,但不熟悉这张专辑。”
“莱姆斯说你以前有单曲版的《saturdaynight’salright》,但是你一直在听,把它弄坏了。”莉娜解释道。“《再见黄砖路》正是出自这张专辑。”
“太好了!”小天狼星兴奋地说。
“如果你乖乖的,”莉娜补充道,“圣诞节我会给你买更多的专辑作为礼物。”
小天狼星庄重地把手放在心口。“我保证做个好孩子。”他在莱姆斯和莉娜之间来回打量。“你们俩今天哪儿也不去,对吧?”
“除非凤凰社有紧急情况。”莱姆斯回答。
“今天下午我只是要出去买点东西做晚饭,”莉娜说。“说到这个,你想吃什么,小寿星?”
小天狼星想了一会儿。“好吧,”他最后说,“既然今天我已经让莱姆斯做过一次饭了,我还是叫外卖好了。”他又考虑了几秒钟,然后说:“请给我炸鱼和薯条。”
“好的。”莉娜微笑着说,“现在,今天上午剩下的时间我们要干什么呢?”
小天狼星指着他的三张新专辑,笑容灿烂:“这张!”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小天狼星、莱姆斯和莉娜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他们一边听着麻瓜的音乐,一边嚼着莉娜那周早些时候买的几包薯片和一大盘饼干。克利切被命令呆在厨房里,以免破坏小天狼星的心情。
当他们听到埃尔顿·约翰专辑的主题曲时,小天狼星评论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黄砖路。”
“这是一个参考,”莱姆斯舔着手指上的面包屑。“一本叫做《绿野仙踪》的麻瓜儿童读物。我小时候我妈妈读给我听的。也有一部电影,但我从没看过。”
莉娜不停地把饼干屑扔向空中,让莫蒂默接住,她补充说:“我也从来没有读过这本书,但是玛姬过去常常提到它。她有时会把我们认识的人和里面的人物进行比较。”
小天狼星翻了个身,仔细地看了看莱姆斯,他已经瘫倒在扶手椅上了。“那么,这个故事是关于什么的?”他问道。
“嗯,”莱姆斯开口说,“有一个叫多萝西的女孩,和她的叔叔婶婶住在堪萨斯州。她有一只狗,叫托托——”
“太好了,”小天狼星插嘴说,他赞许地点点头,“有狗的故事总是更精彩。”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有一个龙卷风——或者类似的东西,我不太记得是什么了——它卷起了她住的房子,然后——”
“什么?”小天狼星又打断了他,“整个房子?怎么会?”
“因为这是一场非常强大的龙卷风,”莱姆斯不耐烦地回答。“所以,它把房子,多萝西和托托,他们三个——”
“叔叔和婶婶怎么办?”小天狼星问道。
“他们没跟他们在一起。”莱姆斯气急败坏地回答。
“为什么不呢?”
“我他妈的不知道!”莱姆斯冲他大声地说。“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个该死的故事?”
莉娜暂停了和莫蒂默的游戏,捂着嘴对莱姆斯偷笑,莱姆斯使劲瞪了她一眼。
小天狼星嘲讽地看着莱姆斯,“伙计,你总是漏掉重要的信息。”
“这不是重要的信息!”莱姆斯告诉他,几乎要吼出声来。“如果这很重要,我会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个女孩和她的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她可能已经是个孤儿了。对于一个已经受到创伤的小女孩来说,在龙卷风来袭时,她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这难道不会很让人担忧吗?”
莱姆斯举起了双手。“很好,”他咄咄逼人地说,“婶婶和叔叔去了市场,没有及时赶回家,因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来了。高兴了吗?”
莉娜全身都在无声的欢笑中抽搐着。
“我想可以了,”小天狼星想了一会儿说,“请继续。”
深吸一口气后,莱姆斯继续说道:“龙卷风卷走了多萝西和托托所在的房子,当龙卷风结束后,把她带到了一个叫做奥兹的神奇的地方。”
小天狼星歪着头,“你是说......澳大利亚?”
“不!”莱姆斯厉声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说澳大利亚?”
“因为我听说人们把它叫做‘奥兹’,”小天狼星辩解道。“此外,你见过澳大利亚的普通动物吗?它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比那些有魔法的人更奇怪。”
莱姆斯把脸埋在双手里。他能听到莉娜笑得很开心。显然,她已经放弃了抑制住自己的欢笑。
梅林,他都忘了小天狼星有多烦人了,他知道该怎么把莱姆斯逼上绝路。
又慢慢地深呼吸了几次,莱姆斯再次抬头看着小天狼星。那个饭桶一脸无辜的表情。
“奥兹,”莱姆斯慢慢地说,“不是澳大利亚。这是一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奇土地。当多萝西的房子到达那里时,它落在一个叫做东方邪恶女巫的女人身上,杀死了她。”
小天狼星皱起眉头。“邪恶女巫?”他重复道。“有点冒犯。”
“她之所以邪恶,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巫。”莱姆斯咬牙切齿地说。“她邪恶是因为她压迫一个叫芒奇金人的种族。多萝西不小心杀死了她,使他们摆脱了她的□□。”
“一个罕见的情况,过失杀人案很少有好结果。”小天狼星评论道。
莱姆斯怒视着他。“如果你想听完剩下的故事,”他一字一句地说,“别插嘴,闭嘴。”
小天狼星一脸认真,他假装给嘴巴上了锁,又扔掉钥匙,然后示意莱姆斯继续。
“是的,”莱姆斯说,稍稍平静了一些,“北方的好女巫来了,把东方女巫的魔法银鞋送给了多萝西。”
“玛姬告诉我在电影里那是红宝石色的拖鞋。”莉娜插嘴说。
莱姆斯狠狠瞪了她一眼,好像是在说:“你不要开始......”
“对不起,”莉娜脸上带着抱歉和揶揄的混合笑容。
“所以,”莱姆斯继续说道,“多萝西问好女巫她和托托该怎么回堪萨斯,好女巫告诉她必须沿着黄砖路去翡翠城,在那里她可以请求奥兹的巫师帮助她。”
小天狼星举起了一只手。
“不,巫师和女巫在这个故事里不是一回事。”
小天狼星又放下了手。
”多萝西踏上了前往翡翠城的旅程。途中遇到了一个需要大脑的稻草人,一个寻找心脏的铁皮人,还有一头想要变得勇敢的胆小狮子。当他们找到大法师的时候,他说如果他们杀了西方的邪恶女巫他就会帮助他们。多萝西把水泼在女巫身上,让她融化了——别问我为什么,就是这样。多萝西和其他人回到了巫师那里,但是他们发现他是个骗子,一个来自多萝西世界的普通人,意外地像她一样来到了那里,并且一直在用科技让奥兹国的人们相信他有魔法。他决定用他乘坐的热气球把多萝西和托托带回家,但是当只有他一个人在热气球上时,固定热气球的绳子断了,他漂走了,把多萝西和托托留在了身后。有人建议多萝西去见另一个叫格林达的女巫,格林达告诉多萝西,要回家,她只需要把她的银色鞋跟敲三下。是的,她和托托回到了堪萨斯的家。”莱姆斯长舒了一口气,对天狼星说:“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小天狼星点点头。“是的。“这和他剩下的——”他指着唱片机,“——歌曲有什么关系?”
莱姆斯□□着。“梅林的蛋蛋,小天狼星,这是个比喻。这首歌是关于一个男人离开他的家和正常的生活去追求一些更刺激,更迷人,更神奇的东西,却发现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生活。
人们是残忍的,魔法只是一种幻觉,他觉得自己被困住了。他意识到他的梦想只能是一个梦想。所以,他决定醒过来回家去。”
“啊,这样就说得通了。”小天狼星机智地说。他似乎把整件事再考虑了一会儿。
最后,他问道:“你觉不觉得会有龙卷风来袭,把这该死的房子卷起来,砸到伏地魔身上去?”
“我不得不说,”莱姆斯干巴巴地回答,“机会似乎很小。”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真可惜,这可能是我杀死那个混蛋唯一的机会了。”
1995年11月29日:
“霹雳爆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莉娜施放了一个盾牌咒来阻挡她的攻击者的爆炸咒,两者之间的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房间。
就在这个想要杀死她的男人挣扎着保持平衡的时候,莉娜趁机取下了盾牌,迅速对他使用了一个禁锢术。
粗绳子从她的魔杖里射出来,在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击之前就缠住了他。他摔倒了,被牢牢绑住,嘴也被堵住了。
这名男子是斯洛文尼亚一个反麻瓜边缘组织的成员,他的名字叫塔德吉·赫罗瓦特。九个月前,他和三个同谋者在卢布尔雅对麻瓜发动恐怖袭击,违反了《国际巫师保密法》,被国际巫师联合会通缉。
他们并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人,但为了掩盖这次袭击的魔法性质,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赫罗瓦特在联邦的通缉名单上名列前茅,是因为他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还没有被抓住的。
但是莉娜能够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这要感谢多布雷斯库在审问他时非常好心地告诉了她和萨尔布一些信息。
过了六个星期,她终于在科佩尔郊区的一个藏身处找到了他。
她到的时候,他实际上不在公寓里。所以她在莫蒂默的帮助下自己开门进来了。
当赫罗瓦特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允许她自我介绍,就直接向她发出了一个杀戮咒语,而莉娜刚好躲过了这个咒语。
显然,他是那种“先下手为强,不问问题”的人。
但是现在,当他在地板上蠕动,一根绳子堵住了他的嘴时,他似乎非常渴望说话——或者更确切地说,用斯洛文尼亚语对莉娜进行低沉的辱骂。
莉娜抱起双臂,问道:“你觉得你侮辱我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赫罗瓦特停下了他的辱骂,惊讶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他说了一些听起来像是英语的话。
莉娜愉快地笑了。“很好。”她轻轻一弹左手的手指,赫罗瓦特的魔杖就飞到了她面前,那根魔杖是他被绳子绑住双臂时掉下来的。
她把它放在外套口袋里,口袋里也有莫蒂默,他在短暂的决斗中就躲在里面。现在,他偷偷地从上面往下看。
与此同时,赫罗瓦特的表情变得更加谨慎,而不是之前的愤怒。他想说点别的,但是他嘴巴被塞住了听不清。莉娜心软了,挥了挥魔杖,从他嘴里取下了绳子。
“尼斯特的联邦军。”他慢慢地说。
莉娜不会说斯洛文尼亚语,但她很清楚他的意思。“不,我不是联邦的人。”她说。
她又弹了一下魔杖,从昏暗的房间角落里召唤出一把木椅。当她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赫罗瓦特试图坐起来。
“lovecnaglave?(斯洛文尼亚语)”他问道。
莉娜叹了口气,“你会说英语吗?”
作为回应,赫罗瓦特茫然地看着她。莉娜认为这意味着“不会”。
“那你为什么要去参加索芬·罗尔的聚会?”她皱着眉头问道。“因为我知道他除了英语什么都不会说。”
“这真的是个问题,为什么伏地魔认为派他去和一群外国巫师说话是个好主意。”莉娜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这个人似乎只听懂了一个词:“rowle?vesterowle?”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她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审讯,因为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啊,去他妈的,”她喃喃地说,站了起来。“我会把你交给邦联的。”她用魔杖指着赫罗瓦特,当他开始抗议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哦,放松,”她告诉他,“我不会杀你的。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松弛的身体瘫软在地上。但莉娜没有放下魔杖。相反,她继续盯着那个失去知觉的男人。
“我能做到。”她喃喃低语。“这太简单了。一个咒语可以结束你的生命,另一个可以变形你的遗体,这样就没人会知道了……我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变成一个更安全,更友善的地方。”
一个没有纯血主义者和麻瓜仇恨者的世界——这就是凤凰社的终极目标吧?这就是他们打战的原因。
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早点达到这一目标呢?偏执是一种疾病,治愈它的最好方法就是根除携带者——像赫罗瓦特这样的人。一旦出现症状就立刻把他们消灭,这样就不会传染了……
一阵吱吱的声音把莉娜从她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她向下瞥了一眼莫蒂默,他正爬上她的外套,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当他到达她的心脏时,他停止了攀登,戳了戳那个黑色印记所在的地方,发出了另一种担心的声音。
“我很好,莫蒂默,”莉娜说,她的语气比她想象的更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