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明白了。
他愚蠢的人类自我和她交/配了。
这激怒了狼。她,这个捕食者中的捕食者,他的保护者,这个他渴望触碰的奇怪而奇妙的生物,竟然认为那个软弱,可悲,可怕的人类适合她。
狼想到他的人类自我醒来的时候会在他的脸上发现另一道疤痕,就感到高兴。
他活该。
然而,他的快乐是短暂的。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悲伤越来越强烈。他不高兴地用爪子抓着地面。一想到他是她痛苦的根源,狼就心痛。
今晚一见到她,他对她上次没有出现的愤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她对他微笑的样子,对他甜言蜜语的样子,她独特的气味——哦,他喜欢那种气味。他想在她的气味中打滚,被她的气味覆盖。
但是他让她很伤心。直到遇到她——或者更确切地说,直到当他想要的时候,她却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狼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悲伤”。
当他狠狠抓自己的脸时,她发出的那种心碎声音就像他当时的感觉一样。
“她不应该提到他的名字!”狼生气地想。莱姆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那是他那个两条腿的同伴的名字,他讨厌这个名字。
但是他对她使用这个名字的愤怒几乎已经消失了。她现在的悲伤要严重得多。于是狼站起来,小跑着走向她。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她的脸仍然捂在手中。走到她跟前,他坐下来,轻轻地呜咽着。这终于使她抬起头来,狼注意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正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来。
出于好奇,他向前探身舔了舔。她把脸缩了回来,看上去很惊讶,对他说了些什么。其中一句话是她以前说过的,他在那之前从未听过。
听起来像是moony。
她用手擦了擦脸,终于笑了。他仍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但比以前少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腿。作为回应,他感觉到她的手指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皮毛上。她又对他说了些什么,还是那句话。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一直这么说?
她抚摸着狼的口鼻,试图擦掉从抓痕中渗出的那些血迹。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喃喃地说着——moony,moony。
最后,狼明白了。
他就是moony。
那天晚上moony要么坐在莉娜旁边,要么在她面前踱来踱去。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仍然不满,但是他没有再试图伤害自己,这让莉娜松了一口气。
日出前一小时,莉娜努力睁着眼睛,moony似乎也准备睡觉了。她怀疑莱姆斯可能更愿意在里面变回人形,于是她打开门,把疲惫的狼人迎了进来。moony溜进门厅的角落,躺了下来。
莉娜召来一条毯子。她把它盖在他身上,微笑着挠挠他的头。“晚安,亲爱的。”她低声说。
她离开了门厅,上楼去了他们的卧室。莫蒂默睡在她的床头柜上,所以她爬上床时尽量不去打扰他。
然而,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被走廊上传来的轻轻的脚步声惊醒了。
她坐了起来,只能看出moony站在门口。他发出一声撒娇的呜咽。
就在莉娜准备起床的时候,狼小跑到床边,跳上了床。
“moony!”她小声地骂了一句,但他不理她,躺在莱姆斯那边的床上蜷缩着身子。
莉娜不由自主地轻声笑了起来。莱姆斯一想到她和狼一起睡在他们的床上,可能会吓一大跳,莉娜怀疑moony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这么做的一半原因。另一半是想躺在她身边。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混蛋,”她嘟囔道。“我因此更加爱你了。”她弯下腰,在moony的鼻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得到的回报是狼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莉娜把被子拉了起来,终于睡着了。她的爱就在她身边。
莉娜醒来的时候,刚刚变回人形的莱姆斯还在熟睡中。有那么一会儿,她无法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moony在他脸上留下的抓痕仍然存在,但她无法想象它会留下多少永久的伤疤。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她自己,还有谁会真正注意到那张伤痕累累、饱经沧桑的脸上又多了一道印记呢?
最后,她起身下楼去了厨房。当她泡茶的时候,她的思绪不断地回到moony身上——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兴奋,而当他发现自己仍然被关在一个比平时更大的空间里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失望。
他是捕食者,人类是他的天然猎物。但他不能去捕猎。他从来都不行。他总是被迫否认自己的本性。
“难怪他会伤害自己,”莉娜伤心地想,“他一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右手的指关节。过去的三天里,擦伤已经愈合了,但是有些时候,莉娜想要重新再来一次。
她还没有打开文件箱。有好几次,她都差一点就打开了。但是伊琳娜尸体的画面会在她脑海里闪过,紧接着就是伏地魔和哈利倒下的噩梦画面,她会尽可能地远离那个文件箱。
但是在她和moony共度一夜之后,她开始尝试翻译它们的冲动又开始充斥着她。她渴望知道它们的内容,渴望发现和学习……
莉娜的思绪被她手臂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感打断了——这表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庄园周围看不见的屏障。她端着一杯茶走了出去,扫视了一下四周。
那是一只猫头鹰,它逐渐变得更加困惑和恼怒,因为它的道路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莉娜迅速移开了最上面的一层屏障,猫头鹰飞快地飞了进去,径直向莉娜飞去,莉娜迅速伸出胳膊迎了上去。
当它落地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猫头鹰用爪子抓住了她的前臂,而她的前臂只有一件薄羊毛衫保护着。莉娜急忙接过信,猫头鹰又飞了起来。但它没有离开,而是飞到了屋顶上,栖息在屋顶的边缘。显然,送信的人期望她会回信。
莉娜把信拿回厨房。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信封,读了里面的信息。
是海达寄来的,和马克洛斯一样,她给莉娜提供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涉及到一只狮蝎幼兽,一些被施了魔法的茶匙,还有海达的一个心怀不满的远房表亲。这要求莉娜第二天早上动身去挪威。
“好吧,翻译工作现在肯定得等等了,”她想。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心中哪个感觉占据了上风:是她的解脱,还是她的失望。
1994年8月23日:
“来吧,”莱姆斯咕哝着,“来吧,来吧...好!”
他的牛排呈现出完美的粉红色。
他切下一块肉,用叉子刺了一下,咀嚼肉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阵愉悦的声音。这道菜很美味——考虑到他在过去两周里花在烹饪技巧上的时间,这道菜就应该是非常美味的。莉娜不在的时候没什么事可做。
她应该第二天下午从挪威回来。一想到能再见到她,莱姆斯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没有她,两周就像两年。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家,但是护树罗锅莫蒂默的陪伴并不像莉娜的陪伴那样令人兴奋——或者说是令人满足。
在她收到海达的信之后,他们商量后决定,由于莱姆斯还需要从变身中恢复,她将亲自承担这项工作。
不过,莱姆斯怀疑,她不愿意让他和她一起去的部分原因是,她担心在维托利家族还在外面寻找着他们俩,随时会把他带回意大利。当然,莱姆斯也担心她的安全,但是他知道她比他更有能力对付他们。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他更害怕如果她真的遇到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这次就不会活着全身而退了。
莱姆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在他抓住魔杖的时候,他听到爱人的声音传来:“莱姆斯?”
他迅速地跑到入口大厅。一看到莉娜在那里,他就把她的行李箱扔进了卧室,几乎是扑向她,给了她一个彻底的吻,她热切地回应了。
过了一分钟,他们终于分开了,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呼吸急促。
“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回来呢,”莱姆斯说,用大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提前完成了工作,”她回答说,“我不想再等整整十八个小时才能见到你。”她把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微笑着。“你想我吗?”
莱姆斯的回答是他把她推到最近的墙上,再次吻了上去。她的一只手顺着他的后颈,抓住了他的一把头发。他开始脱掉她身上的皮夹克。就在衣服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的时候,莉娜把他的头往后拽了拽,打断了他的吻。
她笑了。“那我就当你说‘是’了,”她低声说。
“绝对是的,”他肯定地说,仍然拉扯着她的夹克。
莉娜从墙边走了一小步,让夹克衫更容易脱下来。衣服一脱下来,她就将手从莱姆斯的头发上拿开。
莉娜向后靠在墙上,她用两根手指勾住他的裤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这样他们的身体就紧贴在一起了。“我饿了,”她低声对他说。
他颤抖着,身体传来愉悦的脉动。“很好,”他喃喃地说,嘴唇紧贴她的耳朵,“因为,我快饿坏了。”
他们只到了一楼的客厅,即使到了那里,他们也没有坐到沙发上。
莱姆斯感到头晕目眩,无法从地板上站起来,他看着莉娜站了起来,把她的深色牛仔裤拉了起来。
“那么,”她拉上拉链说,“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有什么吃的吗?”
莱姆斯眨了眨眼。他完全忘记了他吃了一半的晚餐。“我做了一些牛排,”他告诉她,坐起来,伸手去拿还在他脚踝上的裤子。
莉娜一直在找她的衬衫,停了下来,皱起眉毛看着莱姆斯。“整个牛排都是棕色的吗?”
“不。”
“那就不是熟的。”
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拉链重新拉好了。他知道莉娜认为任何没有几乎烧焦的肉都是没煮熟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把它变成木炭。”
莉娜傲慢地嗅了嗅,然后问道:“你知道我的衬衫在哪儿吗?”
“我想我们把它丢在走廊的某个地方了。”
她拿起衬衫,两人重新穿好衣服,走向厨房。当他重新加热晚餐时,莉娜对自己的晚餐做了必要的调整,她注意到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叠在长椅上,走过去把它拿起来。
“我想这里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莱姆斯僵住了。他沉浸在与她团聚的喜悦之中,完全忘记了前一天晚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后报道的事情。
“事实上,亲爱的,”他开始说,“有件事——”
当莉娜打开报纸看到头版时,他停了下来。当她的眼睛盯着天空中的黑魔标记的影像时,她变得僵硬起来。
她默默地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莱姆斯。
他迅速走向她。“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他表示。“根据报告,那只是一群人在比赛结束后喝醉酒的滑稽行为——”
“滑稽?”莉娜平静地打断了他。“这是他妈的黑暗印记,莱姆斯。只有食死徒知道怎么施法。”她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头版报道的其余部分。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食死徒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莱姆斯试图和她讲道理。“尽管他们可能仍然是纯血至上主义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再次发动战争的意图。”
读完报道后,莉娜把《预言家日报》扔回长椅上,又把目光投向莱姆斯。“你不明白,”她说。
“被烙上黑暗印记就是把自己完全献给伏地魔和他的事业。它被认为是完全忠诚的象征,是不可动摇的信念。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杀人的时候要打上黑魔标记。
对于像卢修斯、瓦尔登·麦克奈尔这样在伏地魔倒下的时候尽一切可能与他保持距离的人来说,这会提醒他们想起那些因忠诚而入狱的食死徒同伴,他们明白自己的自由是一种对食死徒的背叛,而且他们很可能希望看到监狱里的那些人死去。尽管他们仍然是血统纯粹主义者,但他们希都望伏地魔死掉。即使在他们最醉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将黑魔印记扔到天上。”
莱姆斯挠了挠头。“我不明白,”他承认。“你是说,唯一能够并且愿意施放黑魔标记的人被关在阿兹卡班——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没错,”莉娜回答,表情严肃。”你是对的,莱姆斯。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事情其实更糟糕。”
莱姆斯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莉娜被黑魔标记的出现深深困扰着。然而,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对他多说什么,她几乎立刻就开始找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儿时的熟人非常愿意帮助她这一点。
显然,马克洛斯和海达对莉娜为他们做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并向他们的朋友推荐了她的服务。因此,在接下来的九周里,莉娜几乎一直有工作,各种各样的工作让他们走遍了欧洲。莱姆斯有时和她一起去,有时留在庄园里,特别是当满月之夜即将来临,或者刚刚到来的时候。
然而,在他真正变身的那个晚上,莉娜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为“moony”提供陪伴——莱姆斯知道这是狼非常喜欢的。
但让莱姆斯坦诚他的感受的话——他不得不说莉娜陪伴那只狼太多了,但他怀疑如果他说出来莉娜会取笑他的,她会觉得他是在嫉妒自己的“毛茸茸的小问题”,所以他没有告诉她。
他和莉娜一起工作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和维托里家族或者他们的同伙起冲突,但是莉娜总能在他们起冲突之前把他们解决掉。莱姆斯仅仅松了一口气,因为科宁家族似乎并不知道莉娜与布拉姆的失踪有关。在他看来,有一个复仇心重,势力强大的家族想要他们的命已经足够了。
在他和莉娜都在家的罕见情况下,他们有时会去彭布罗克郡的玛姬家看望她。有几次她和男友奥利弗·伍德在一起。对莱姆斯来说,开始拜访几个月前还是他学生的人有点奇怪。但他渐渐习惯了,即使这样的拜访确实让他渴望有自己最好的朋友陪伴。
他通过莉娜知道,哈利一直通过信件与小天狼星保持着经常的联系。这是安全的——傲罗部门绝对不会相信,他们认为小天狼星想要杀死的那个男孩,会让那个被通缉的连环杀手知道他生活中发生的一切。
莱姆斯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在某种程度上,莉娜也不一样。在他辞职之后,不到一天,就有一个傲罗出现在小木屋里,对莱姆斯可能与小天狼星有过的任何接触进行了彻底的盘问。他被深深暗示,他作为狼人的身份意味着魔法部非常愿意相信他是那个逃犯的同伙,如果他给他们任何理由认为他试图联系他的老朋友,他就会被带走接受更多的讯问。
因此,莱姆斯不得不和比他小至少十五岁的同伴凑合着过日子,他时常感觉到自己是房间里的“老人”。有一次,莉娜带他去纽特·斯卡曼德家吃午饭,这是一个不错的改变,尽管他对这位著名的魔法动物学家有点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