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宋白幽听见不远处黎渊的脚步声,立即推开丹修的手臂,也不管什么方向了,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帐篷,随便抓住一个大人的裤腿,豆大的眼泪立刻滚落下来了。

“我不是!”

被他胡乱抓住了侠女吓了一跳,都没看清他的脸,下意识把宋白幽护在身后。

“爹爹救我……”说着直接抓着那人的衣服坐了下来,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这哭声黎渊听得心焦,一把把见人就抱的宋白幽抱起来,恶狠狠剐了追出帐篷的丹修一眼。

“那是宋白幽的孽种!”那丹修拔出了剑,大声嚷嚷。

“我刚刚和师兄看得一清二楚,他简直和宋白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这么做自然是希望营地里的其他人能替他说两句,侠女吃惊地望向黎渊怀里的小孩,又立刻扭头用眼神示意他们千万不要激怒黎渊,而刀客却在旁边装醉。

“这是我收留在膝下的义子。”

黎渊的声音依旧沉着,手指已经将剑从剑鞘中推开,寒光难掩:“为何两位大人会出现在我的帐篷里?药谷公然欺侮我年幼的孩子又是什么居心?”

那两人明显被他这强硬的态度噎了一下,但仍然不依不饶:“这分明是宋白幽的孽种,黎少侠是忘记了灭门之痛吗?难道宋白幽害你还害得不够惨吗?”

“那是两码事,他是我的义子,在这营地里犯了什么错误,我黎渊替他来背!”

黎渊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滔天的杀意漫于天际:“但我是在问你们,为什么要吓他!”

“是谁给你们两个人的胆子!”

他声音不大,但气势直接压住了那两个多管闲事的丹修,虎口间露出的那短短的剑刃像是野兽呼之欲出的獠牙,金器在皮质刀鞘中发出清脆响声,宛若死神的丧钟。

其中一位丹修两腿一软,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侠女和刀客两人连忙上来打圆场,一个拦住了黎渊,另一个护住已经两股战战的丹修。

刀客苦笑着拦住他,连忙把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算我的不好,黎渊早就和我说过,所以我是知道这是宋白幽的孩子的。但我心想着这孩子身上有伤,也没什么威胁,所以就没有告诉大家。”

那侠女也赔笑:“你们药谷什么规矩,哪有对着黎少侠拔剑的道理,快过来给人家赔罪……”

年纪小些的丹修面露愠色:“你们……你们当真就要把这件事情轻轻揭过去么?这可是宋白幽的种,货真价实!”

“是又怎样?”黎渊咬了咬后牙。

“呵,你还问我怎样?”

那丹修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黎渊的濒临爆发的边缘徘徊:“宋白幽这种魔头,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在森林里游荡?”

“是么。”黎渊冷笑,看他像看一个不知死活的小丑。

“他在这里就是个定时炸弹,宋白幽随时都会过来……”

“那我随时都会奉陪,他敢来我便敢杀了他,他敢靠近这里一步,便是找死!”

“这孩子终究是他的孽子。”

黎渊勾唇笑了笑,把斗篷下瑟瑟发抖的宋白幽转向众人:“小九,你自己告诉他们,宋白幽对你做了什么?”

宋白幽正沉浸在装可怜的大戏里,用手紧紧抓着黎渊的衣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