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愿意,自己可以在公司里替他专门准备一份清闲点的差事,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照顾。
继续待在烟洲,迟玉挽永远也摆脱不了楚明泽留下的阴影,他过去的岁月被封存在这个闭塞的小镇,没有出口排解。
迟玉挽不是一桩钱货两讫就能简单了结的事情,以他的才能学识,不该耗在这片荒凉地,沦为黯淡无光的灰土瓦砾。
迟玉挽并不知道面前的楚辙舟在想什么,吃过饭,他将改小的旧衣裳拿去水洗一遍,晾晒在廊檐下。
楚辙舟远远瞧着他,拨了个电话给助理,要他给迟玉挽定做几身好衣裳。
他嘴上和夏逢山说着话,眼光却一丝不苟凝在迟玉挽身上,目光丈量他的身段尺寸,让夏逢山尽快去办。
夏逢山原先仅当工作对待,毫无半点龌龊念头,直到老板报出一串数字,他可耻又情不自禁想歪了。
这个腰身尺寸……身段少见的美妙,可是那位迟先生么?
“夏逢山。”
楚辙舟直呼其名,突然发话,一字一句沉沉道:“管好你的脑子。”
口吻一如既往的淡漠冷峻,话语中莫名饱含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
夏逢山打了个寒噤,立马正色,十分知趣地应话:“是,我立马着手去办。不过……楚总事情办妥当了吗?公司实在离不得您。”
楚辙舟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何而来。
他没见到阿梨电话里说的那个男人,倒是那封文件袋,迟玉挽随意放在了小桌上,似乎并不避讳。
楚辙舟自然有机会拆开看一眼,可他是君子,不是土匪。他来照顾迟玉挽,并非全面侵占他的私人生活。
“明早我会准时去公司。”
挂断电话,楚辙舟心道他该走了,再不告辞真跟土匪无异了。
临行前,楚辙舟准备扔掉白天买的那双绣鞋,迟玉挽不肯,不想糟蹋东西。
绣鞋黑底青面,鞋头部分微微翘起,是一叶小舟的形状。虽然价钱便宜,样式不俗。
好好的东西,迟玉挽觉得扔掉可惜了。
楚辙舟解释:“这鞋……留着也没用。”他不是有意挥霍浪费,不过买这双鞋是权宜之计,他的母亲不在世,祖母也不会穿绣鞋,当时按照最小的尺码拿的。
东西算私密物件,送人也不好找说法。
迟玉挽侧过身去,将干净的绣鞋拢在怀中衣襟前,微低了头,周身透出一股柔弱的风情来,他低着颈子,语调轻得有些发软了。
“我可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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