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奚浮玉:过来,把布带解开,逗它……

旷青呼吸急促,显然被戳中了心事。

奚谨言尽于此:“你不愿意起来,就继续待在这里吧。”

待在这里能做什么?

看他和花绿萼亲热吗?

屈辱感达到了顶峰,旷青再次按了按胸口,起身离开了。

……

奚谨小心推开房门,问,“你吃饭了吗?”

花绿萼躺在床上,翻看着阵法书,涂涂画画,头也不抬道,“我又不是人,哪儿需要顿顿吃饭。”

奚谨试探性坐到她身边。

花绿萼态度冷淡:“今晚没兴趣。”

奚谨挪了挪,稍稍搭了个边坐着,来回抿着唇,似乎是在纠结如何了开口。

花绿萼都要气笑了,“说不说,不说你就把你师父接回来住。”

奚谨一愣,“那你呢?”

花绿萼:“我当然是离开,难不成跟一大家子人住一起?”

奚谨飞快道:“不行。”

花绿萼瞥了他眼。

奚谨握了下拳,又松开,又抿了抿唇。

看表情就知道他纠结坏了。

“我把师父安顿在城中的客栈,明天出门给他们找房子。”

“伤是因为与人发生了口角,情急之下动手的。”

他说完,见花绿萼连嗯都没嗯一声,顿时慌乱起来。

往常不论他说什么,都能得到花绿萼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

虽然这个往常,只有成亲前的几次交流,和成亲后这几日的亲密。

他压不住心中的忐忑,索性坦白,“我听到了些不好的言论。”

花绿萼抬头看他,有点无语,还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她放下书,抬着奚谨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小狐狸把人看到耳根发红,面色羞赧,才慢悠悠的开口,“就这么几句谣言也值得你和他们打一架。”

奚谨闷不做声,又担心他不回应,花绿萼不理他,便闷声道:“说的太过分了,而且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花绿萼:“我不在意这些。”

她取出药膏要给他上药,“身上有没有伤到?”

奚谨:“我不知道。”

花绿萼狐疑。

身上疼不疼都不知道吗?

奚谨:“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花绿萼狐狸眼瞪圆。

可恶。

为什么会有人能在短短几日之内突飞猛进??

分明之前还羞涩的不敢看她,这会儿竟然都反客为主,正大光明的勾引了。

小狐狸坚定的接受勾引。

她帮奚谨解开腰带,拉开衣襟后原本心思就散了,眉心微蹙。

“是谁?”

奚谨抿抿唇:“杀人犯法。”

花绿萼:“……”

花绿萼:“我不杀他们。”

奚谨:“殴打人也犯法。”

花绿萼气结,指尖在他胸口的淤青处按了下,听到他闷哼,没好气道:“活该。”

奚谨见她虽然恼怒,但与之前的冷淡态度天差之别,便大着胆子坐到床上,将小狐狸抱进怀中,“他们比我受的伤更重。”

花绿萼坐在他腿上,挖了一块药膏给他清理伤口,小声说,“你不要去管这些流言蜚语,暴力制止他们反而会说的更多,不理会也就那样了,又不影响我们的生活。”

奚谨:“可是……”

花绿萼用力按了下他伤口,“哪里有那么多可是,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奚谨垂头不说话。

花绿萼无奈:“那你想怎么做?”

奚谨:“报官。”

造谣诽谤,杖三十。

一个可轻可重的罪。

他这么说应当是已经有了状告的人选。

这事未必能彻底制止,但也能表达出一个态度。

一个杀鸡儆猴的态度,日后谁再胡言乱语,自然要掂量几分。

花绿萼虽然与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发现他做事极有章程周全,看似粗矿,实则心思缜密。

小狐狸瞬间停止了上药行为,并决定给他搞的更严重点,好博取同情。

“对了,你和谁打架了?”

奚谨:……?

花绿萼:“我明天帮他们把伤治好。”

大狗狗眼睛湿漉漉的,不可置信的询问,“你要给别人上药?”

花绿萼:“皮肉伤,掐个法诀就好了,他们哪配用这么好的伤药。”

奚谨若有所思,“所以,我的伤,也是掐了法诀就能好?”

花绿萼眼神飘忽。

她强装镇定道:“都是给你治病,你怎么还挑起治病方式了,那下次我也给你掐个法诀好了。”

奚谨没忍住,笑出声。

她怎么这么可爱。

花绿萼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奚谨抱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沉哑的声线贴在她耳边,“我可以要一个净尘诀吗?”

花绿萼狐狸眼瞪他:“……”

可恶。

他这会儿急得都想要压缩沐浴时间了。

小心狐狸精把你的精气吸干。

花绿萼在心底吐槽,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净尘诀。

结果反而是小狐狸被来来回回吸了好多遍,烙狐狸饼一样,翻来覆去,大厨火候把握的极好,不仅让狐狸饼身心升华,还朝里面塞了好多馅,来了一场跨物种的灵感共颤。

花绿萼枕在奚谨胸上,狐狸眼都有点涣散。

忽然掌心亮起微光。

她思绪慢慢聚拢,在奚谨疑惑的目光中解释,“是旷青,我在他身下了个咒语,能监视他。”

小狐狸见奚谨好奇,抬手,便浮现出旷青的身影。

他手中拿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跟着指针指向的地方在空中飞,最终停在了一处地方。

花绿萼眼神微眯。

奚谨可能没认出来,但花绿萼是认识的。

她不仅在空中飞过,还住过这里,实在太熟悉这个地方了。

玉衡斋。

奚浮玉的住处。

倏忽,旷青身上的咒语断了。

意料之中,奚浮玉的境界比她高太多,一眼就看出咒语,并且破解掉,也极为正常。

但是……

奚浮玉与旷青有什么关系?

花绿萼合上手掌,抹去上面的咒语,见奚谨还疑惑看她,便解释说,“我的事情比较复杂。”

奚谨静静看她。

花绿萼:“……”

花绿萼是一只只许她嚣张任性,不许别人模仿超越的小狐狸。

当即理直气壮道,“不许学我。”

奚谨搂住她,没有多问,只是温声道:“是不是很危险?”

花绿萼心口一颤,抬手摸了摸他脸颊:“不会,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奚谨将她搂的更紧。

花绿萼挑挑拣拣,说了一些:“他父亲是我的属下,前不久归墟出了点乱子,我从里面逃了出来,这会儿算是隐姓埋名偷生……我快喘不过气了,别搂这么紧。”

奚谨松开了一些,眸色担忧,“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去打仗?”

花绿萼倒也没隐瞒,“有可能。”

奚谨抿唇不说话了,只是搂着她。

花绿萼不太喜欢这种沉闷气氛,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

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一场欢愉分散一下奚谨注意力——

奚谨:“我可以学武功……就是那些仙人们的剑法吗?”

花绿萼:“?”

奚谨:“这样以后你去打仗,我可以帮你。”

花绿萼怔了怔。

奚谨还在说,“现在学武功是不是晚了?那有别的我可以学了帮你的,那个厨修要怎么弄……”

花绿萼:“这会儿学很辛苦的。”

奚谨眸色温和而坚定,“我从小就很会吃苦。”

话音刚落,唇瓣就覆盖了凉凉的,又柔软的触感。

奚谨瞪圆眼睛,心跳说不出是在猛地加速,还是直接惊喜的忘记跳动。

他也不想这么失措。

也不想这么呆。

可是花绿萼在吻他。

哪怕他们最亲密的时刻,也从来没有过亲吻。

好像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更加亲密的事情。

虽然现在也只是简单的贴贴。

花绿萼恼羞成怒的瞪了眼奚谨,她都主动贴贴了,他还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还要她继续主动吗?

她轻轻哼了声,恼怒的咬了口他嘴巴。

像在法阵之中触碰了什么机关,再也没有刚刚的沉闷死板。

舌尖灵巧的比昨夜吃花时更甚。

花绿萼呜呜咽咽的想,果然要好好学习阵法,薄弱环节就很吃亏,一不留神就会被吃干抹净。

玉衡斋

旷青按照罗盘的指向到了此处。

这罗盘与其说是寻找小殿下在何处,倒不如说是能寻找玄镜洞的洞主在何处。

旷青摸了摸胸口的小瓶子,以及剪刀戳出的伤,下定决心进了玉衡斋。

甫一进院子,便见到了坐在廊下看书的奚浮玉。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几个字。

真能装。

黑灯瞎火的看什么书。

旷青想法嚣张,但不敢轻举妄动,站在院中小心询问,“请问,阁下是玄镜洞洞主吗?”

奚浮玉知道他。

旷青。

跟着高家人一起进城的白虎妖怪。

但上辈子没有见过他。

奚浮玉合起书,走下楼梯,“阁下深夜造访,有什么事?”

旷青忍不住后退一步,又觉得失了面子,挺直脊背:“二长老让我来找你,她说不管是人,仙,魔,妖,鬼,你都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奚浮玉微微挑眉,语气古怪,“听话?”

旷青:“就是傀儡。”

奚浮玉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想来是上一任玄镜洞洞主与那位二长老的交易。

他虽然继承了上任洞主的身份,但没继承他记忆,此时漫不经心的给旷青倒了杯茶水。

“不着急,慢慢说。”

奚浮玉装起温润君子,简直浑然天成。

旷青不自觉松了口气,饮了茶之后,便将小瓶子掏出来,“这里面有二长老,还有我的心头血,二长老说这丹药得先拿给你过目,要添一味药才能使用。”

至于如何使用。

当然是喂给花绿萼,让他们成花绿萼的主人。

奚浮玉不用打开瓶子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药引。

炼制邪物的药引,里面只有眼前这个蠢货的心头血。

奚浮玉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上任玄镜洞洞主一直与妖族的二长老暗中来往——也难怪四族发布通缉令却始终抓不到玄镜洞洞主。

花绿萼逃到不周山(玄镜洞修炼的洞府附近)应当也是二长老的手笔。

她许是与上任玄镜洞洞主做了交易,譬如,将花绿萼炼制成听话傀儡,好更好的掌控妖族。

贸贸然杀了花绿萼这个天道钦定的妖帝才是下策,还容易引起妖族混乱。

但二长老没想到,玄镜洞易主了。

不过这都是猜测,有待证实。

奚浮玉掀起茶盖,撇了撇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