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席年记得这个年代的北方人涮锅子用的基本都是铜火锅,但他们家里显然没有这玩意儿。
于是,他也认真思考起许幼鱼说的两个选项哪个的可行性高点。
“要不省去涮的步骤?”
“不要,这样都没有灵魂了。”许幼鱼丑拒。
“那就把煤炉子搬到客厅去。”厨房坐三个人有点挤了。
“可以。”许幼鱼没意见。
吃完早饭,陆席年把昨晚看过的文件,重新又看了一遍,看完才开始准备涮火锅的食材。
这个年代涮火锅食材是非常有限的,陆席年只能发扬万物皆可涮火锅精神,有什么涮什么,肉类主要涮羊肉,姑且称之为羊肉火锅,汤底是清汤。
正准备着,房门被人敲响了,打发说是帮忙,实则捣乱的许幼鱼出去开门,他自己没出去。
许幼鱼去开门,来人是庄嘉仁,一手抱着铜锅,一手拎着木炭。
见来开门的是许幼鱼,他笑得有些拘谨:“嫂子好,我们连长让我来给我们营长帮忙。”
“你好,请进,你们营长在厨房。”许幼鱼非常热情的欢迎他……手里抱着的铜火锅,心想,不愧是他们家长流弟弟,来蹭饭,还知道让人先送锅过来。
陆席年听到她领着人进屋的声音,这才从厨房里出来。
见了他,庄嘉仁把刚才用过的说辞又说了一遍:“营长好,我们连长让我来给你帮忙。”
“你们连长自己来蹭饭不够,还带小弟。”陆席年冷漠脸。
庄嘉仁被拆穿真实来意也不恼,嬉皮笑脸道:“我不仅是我们连长的小弟,也是你的小弟,你可不能偏心只请我们连长。”
“我可没请他,他不请自来。”陆席年说。
“巧了不是,我也不请自来。”他一听陆长流说,中午要来他们家涮锅子,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陆长流刚好没空送铜锅和木炭过来,就让他送过来,能不能留下蹭饭,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陆席年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他和陆长流一样,脸皮厚到子弹都打不透,完全不指望他会主动离开,只能默认再添一副碗筷。反正添一副是添,添两副也是添,再多就没有了,食材有限。
“这是庄嘉仁,长流他们连的兵,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庄嘉仁重新跟许幼鱼打招呼。
“嘉仁?剪刀!”许幼鱼看着面前质朴的少年郎,很难想象他会是书里的八卦担当。
“嫂子认识我?”庄嘉仁有些惊讶,他这么出名的吗?
“不认识。”许幼鱼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听说你叫嘉仁,想到了剪刀。”
“嘉仁和剪刀有什么关系?”陆席年问。
他以为剪刀是庄嘉仁的“贱名”之类的,这个年代很多地方的农村人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贱名,像狗剩、铁蛋、柱子、牛娃……说是好养活,但其实是封建迷信的一种。
“嘉仁的闽南语和剪刀的闽南语谐音。”许幼鱼解释。
“嫂子还懂闽南语。”庄嘉仁更惊讶了,据他了解,他的这位嫂子,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帝都人。
许幼鱼当然……不懂闽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