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天空中只有一两片白色的,到后来这场雪越来越大,视线开始变得迷糊,他们没有挪动脚步,那些雪把库尔图瓦的头发都染白了,佩特斯也一样。

佩特斯眨了眨眼睛,希望把眼睛上的雪花抖掉。

“rom,下雪了,我们估计回不了家了。”

“竟然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佩特斯伸出手去接,那些晶莹剔透的结晶在触碰到佩特斯手心的一瞬间就立即融化。

“回去吧,我们给利卡女士打个电话,说今天在亚岱尔家住好了。”

他们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二楼一户的窗户被打开,里面的人惊呼下雪了,然后他们在一楼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佩特斯和库尔图瓦。

“你们站在外面干什么?”有人对着他们大喊,然后楼下的两个男孩头仰头看过来。

这时候风雪大,因为开窗的缘故,房间里被吹进来很多雪花,“噗,”那人吹着向自己飞来着到,“快点进来啊,这个天气都住在亚岱尔家里住好了。”

亚岱尔父母出国了,所以非常自由。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个男生总算有了反应,他们靠着彼此原路返回,过大的积雪模糊了那些人的视线,两人的身影在满天白色中时隐时现。

等佩特斯他们回到大门,肩膀上和袖子上被覆了一层积雪。

“这个星期的比赛要取消了,本来冬天就没有比赛,现在更少了。”佩特斯吐槽着,他此时正在整理自己大衣上的积雪。

“无所谓,这个时候天气那么冷,大家都不想动,做日常训练保持基本体能就足够了。”库尔图瓦用手掸了掸头发。

“呼,这个学期过得真是憋屈。”佩特斯吐出一口气,他这次清楚地感觉到那些雾变成水气凝结到他的鼻尖。

“是你把事情复杂化了而已。”库尔图瓦甩过头发过看了过来,他鼻头冻的有些发红,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这样吗?”佩特斯不愿意继续下去,“比起这个,你现在该去找件衣服穿上。”

房间里的大家似乎意识到下雪了,全部都冲了出来,然后一伙人就看到了正在聊天的佩特斯和库尔图瓦。

“你们身上怎么那么多雪?”

“因为我们刚从前面走进来。”库尔图瓦不想回答这些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问答。

就在库尔图瓦和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佩特斯在人群里看到了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的嘴巴有些红,似乎被反复搓揉过,佩特斯不了解亲吻,但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卡洛琳和德布劳内只是碰了一下嘴唇会变成这样。

那么又做过什么吗?

佩特斯走了过去,他拍了拍库尔图瓦,示意他先过去了,但是这个时候的库尔图瓦却拉住了他。

库尔图瓦看到了那个方向的德布劳内。

“我们一起?”现在最好的就是一起行动,不给另一方留下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不用……”佩特斯抽掉了自己的手,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库尔图瓦看着佩特斯的背影,帽子一直拿在另一个手上,如今他需要它,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佩特斯走到德布劳内面前,而德布劳内并没有告诉他什么。

刚才发生的事情是隐私,但是佩特斯还是有些难过。

“我们刚才在找你,”佩特斯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孩,他的注意力被他的嘴给吸引了。

嘴巴比以往都要红……

佩特斯视线往上移,他们今天扮演tintin一家人唯一的不好,那就是他们的衣物太薄了,德布劳内的鼻尖也冻得有些发红。

知道他看到对方的眼睛,他在停下来。

多么熟悉的脸,他陪着他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时光。

德布劳内有些搞不明白佩特斯为什么这么做,他想要干什么,他感觉到忽然之间对方对自己生分起来。

自己为什么只传给德布劳内,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他把德布劳内看成了自己。

没有人比他们在球场上心意相通,无需什么,无需做什么动作,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明白一切。

佩特斯忽然觉得面前的金发朋友开始长大了,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实际上德布劳内确实变了很多,但是见面的喜悦冲昏了这一切。

他是眼睛被短暂的蒙蔽,或者蒂博说得对,他对于德布劳内太过去依赖,他们得保持一些距离。

可是当那双蓝眼睛在姜黄睫毛在一闪一闪是时,佩特斯悲伤的发现,他并不想远离德布劳内。

那可是他的凯文啊!

“我们找到了小狗米卢,”佩特斯的爸爸有些时候喜欢讲冷笑话,是那种德国冷笑话,“它现在跑出来,我们一定找不到他。”

下这么大雪,就是人出去,也看不见。

“下雪了,明明离冬天还有几天……?”德布劳内听佩特斯这么说,他把视线留给了这满天白色,密密麻麻的白色。

德布劳内的声音总于不在尖锐,他心在似乎在变声期,变成期从来不会告诉它什么时候来,声音有些粗和低沉,就连说话本人可能也察觉了,末尾有些卡顿。

这让佩特斯思考是不是卡洛琳亲他的时候,一种神秘的气体改变了德布劳内的身体构造。

这么一想还真是悲伤。

佩特斯从来不会让自己悲伤太久,他开始思考传球的事情,再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