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听着空调运作时的轻微嗡鸣,愈发心烦意乱。浅淡的噪音难以忍受,空荡荡的胃部加失眠,各方面问题叠加,衬得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断崖式下降。
千娇百宠的钟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直到一道念头突然划过脑海,钟楚幡然醒悟,一把掀开被子,披上睡袍,端庄优雅迈出房门。
既然她难受,难受的根源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凭什么罪魁祸首可以好好安睡,而她却要在这儿被各种负面情绪困扰?
既然难受,当然要大家一起难受!
另一边,安雁清同样毫无睡意。
她这几日行程安排的很满,就连去民政局时,都是匆忙赶完当天的工作,马不停蹄过去。可明明身体又疲又乏,此时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结婚证被她从口袋中取出,压在枕头下。她安静望着密不透风的黑暗看了会儿,仍没有睡意。便微微侧身,手伸进枕头,在黑暗中抚摸着小红本。
封皮有些凉,手感细滑。薄薄两个本子,一手就能掌握。
她的指节轻轻搭在上面,轻轻描绘着上面的纹路。里面的内容仿佛刻进心底,端端正正的黑色字体从脑海里一一流过。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房间被黑暗一层层牢牢包裹。分不清到底过去多久,安雁清闭上眼睛,刚酝酿出一点睡意,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敲门的频率不紧不慢,每一下却落得很重。
安雁清一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1点多。按照钟楚一贯的作息,这会儿早该进入梦乡。
她微微皱眉,穿衣起身。
一开门,就见钟大小姐斜倚房门,双腿交叠,婀娜身段毫无顾忌显露出来。
新换上的酒红色睡袍松垮垮敞着,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红色本就衬人,何况娇养着长大的钟大小姐肌肤凝滑如脂,耀眼的白一圈圈直晃进人心底。
“你做什......”安雁清神情微滞,刚想出口的问话卡在喉咙里。拉着房门,怔在当场。
跟着就见女人眼尾轻挑,横波荡漾。一双眼眸轻飘飘扫来,端得是妩媚多情。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美得像成精的山间精怪,试图勾走人的心神。
她环着双臂,尾音上扬,娇软撩人:“安雁清,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履行婚内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