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声喵

还算可用。

原世界,港口mafia旗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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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日期清清楚楚表明这一天还没有过去,只是昏迷了4个小时罢了。

记忆慢慢回笼,广津柳浪看向病床边的人,很显然需要一个解释。

“白兰偷袭了你。”

“凤咲泷”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将他送回看管地点,由港口mafia精锐部队把守了。”

“嘶——"只是轻微一动就感觉到后颈刺骨的疼痛,广津柳浪有些无奈:“白兰先生为什么要打晕我?"

这几天明明都很老实啊,而且看泷君的样子,白兰·杰索也并没有选择逃跑,否则以这位的能耐,即便是港口mafia全员出动,想找到他也是有些难度的。

他们港口mafia也就是占了个主场优势罢了。

这次看守任务,本来就是全靠任务目标的自觉。

首领也说过,跑了就跑了,反正也拦不住。

“因为——限量版棉花糖。”“凤咲泷”以一种无力吐槽的平静说出了这个任谁看都像是玩笑的理由:"刚好在附近,只有一百份,卖完即止,懒得解释离开的原因,干脆就打晕你了。"

广津柳浪:……

虽然很离谱,但如果是白兰·杰索的话……

“原来是这样。”广津柳浪叹气,揉了揉后脖颈,语气诚恳:“泷君,请和白兰先生说清楚,如果想要限量版的棉花糖,我会派人去帮他排队的。"

这种小事情,真的,没有必要打晕他。

凤咲·玛蒙版·泷沉默。

你们这群黑手党怎么能对这种家伙宽容到如此程度啊!难道现在的黑手党都是沢田纲吉那样的人吗?!

你们的凶残呢?暴力呢?血腥和冷酷呢?玛蒙在心中沉重叹气。

果然,黑手党的未来就要靠巴利安了啊!否则只靠这群人,早晚把黑手党变成世界保卫兼慈善组织。

只是因为曹在太宰治手下工作过,所以磨砺出了强大意志的港口mafia超优雅老爷子,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已经完全习惯了。

买棉花糖这么甜的理由,比入水上吊往枪口上撞等一系列作死行为美好多了!

想到这,广津柳浪表情更加诚恳:“港口maf

ia愿意提供最优质的看管体验,请他务必不要选择这么粗暴的行为。

他年纪大了,颈椎不好,来这么一下挺疼的。

就算是黑手党也要尊老爱幼啊!

凤咲·玛蒙版·泷瘫着脸点头。

他在幻术的伪装下跟在凤咲泷身边很久,也算是学到了几分精髓。……直球天然呆罢了。

根据太宰的指示,凤咲泷来到了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是面色平静的魏尔伦。

虽然明白此魏尔伦非彼魏尔伦,但从太宰口中得知,这个世界的旗会同样折在了他的手上时,看见这脸后,他还是莫名的涌现出了双倍的怒火。

他声音冷淡,表情染着寒意,带着他毫不遮掩的迁怒:“魏尔伦,接下来由我负责看管你。”

魏尔伦挑着油灯的动作微微一滞,脸色微沉的看向凤咲泷:“太宰君把你派过来,算职场霸凌吗?"

难道是打算借他的手除掉这个孩子?

凤咲泷更不开心了:“我和太宰君才不是同事关系!”他们是家人!你这个愉悦犯变态不要乱讲!

两人互相瞪视良久,魏尔伦打破僵局:“你认识我?”那种又厌恶又熟稔的感觉真是令人反感。

凤咲泷用力抿了抿唇,艰难的吐出回答:“算是。”

魏尔伦叹气。

亲友兰波最后的异能力让他活了下来,曾经两人之间的纠葛也就不再重要了,他过往的经历也大可随着他死亡的消息一同埋进空荡荡的坟墓里。

“我杀了你很重要的人?”魏尔伦对自己的好脾气感到震惊,他将这归于这孩子长得还算可爱。

他捧起诗集,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云雾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如果是想为死去的人报仇,可以的哦。"

“只是我这条生命也是亲友的馈赠,怕是不能让你轻易掌走。”

魏尔伦慢慢沉浸在诗歌里,表情如梦似幻:“如果你已经怀抱着必死的信念,那么请出手吧。”

凤咲泷看着眼前这个和他那世界里一模一样的魏尔伦,想想还是摇了摇头:“你杀死的不是我认识的他们。

他可以将所有的太宰都视作家人,却没办法做到将所有的旗会都看做是并肩作战过的同僚,归根

结底还是不同的。

在港口mafia里,太宰和中也是特殊的。

魏尔伦被这句话绕晕了,但他也没有深究的念头,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继续埋头看他诗集。

凤咲泷在一旁安静的站着。

安静的站着……

站着……

魏尔伦合上诗集,平静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忍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作为前暗杀王,他对视线的敏感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而凤咲泷的眼神之热烈已经到了他凭借洗脑自己都没办法忽视的程度。

“可以面壁吗?我目前对杀了你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你的安全很有保障。”

魏尔伦企图讲道理。

凤咲泷非常听话的转过身体开始面壁。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的魏尔伦犹豫的再次捧起诗集。

可那强大的、几乎凝为实质的怨气让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样吧,小朋友。

魏尔伦长叹一口气,灿烂的金发在油灯下熠熠生辉:“我杀过太多人了,如果其中有你在在意的,那么我想你可以提醒下我。"

他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少年生出无限的宽宥,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温和的语气。

……”在记忆力上,两个魏尔伦也是一样的啊,一样的差劲。

凤咲泷也没和他客气,拽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杀死了你所认为的弟弟——他的朋友呢?”

他墨绿色的眼睛倒映着魏尔伦平静的样子,平静得令他齿冷。

中也在最值得开心的日子里,失去了五位挚友。

凤咲泷在那天之前就听钢琴家说,他们给中也准备了一个大惊喜,是足以让中也能够“不再受到困扰”的礼物。

后来他知道了,那是一张证明了中也出身的照片。

生命的本能就是寻找源头,中也为此加入了港口mafia,而他的挚友们为了他的困扰,违反了森先生的命令,为他找到了那张照片。

魏尔伦不是说,中也是他的弟弟吗?

是兄长的话,难道不应该更加的、拼命的、竭尽全力的爱他吗?他没能在原本

的世界问出来的话,此刻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你砍断的那面旗帜,是那五个人为你弟弟挖空心思找到的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你究竟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诶?是来为中也打抱不平的孩子啊。”

魏尔伦感慨似的回应着,对上那双静谧如深潭的眸子,认真回想起了当时的心情:“人类在试图用感情栓住一件武器,他们用爱去驯养我的弟弟,妄图掌控他、占有他,必要时使用他。“

“那是一个爬不出来的泥潭,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拯救他的。

魏尔伦想起了那顶黑色的帽子,想起了他的名字,想起了这新的生命,全部来自一个人类。他忍不住低声说了句什么,凤咲泷没有听清。

魏尔伦清了清嗓子,俊秀精致的脸上闪过几分伤感:“我曾经以为死亡会将我和人类拉到同一起点,但我的亲友用死亡告诉我,即便不是被期待着降临世间的生命,也能获得一句生日快乐。”

他本想将这些话带进黑暗里,在他与亲友再次相遇时围坐在壁炉前,聊着那些年他们之间的误解。

可在面对那双澄澈的眼睛时,魏尔伦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带着些许意外显露的法语腔调。

“即便现在,我依旧对人类的贪婪自私毛骨悚然,欲望根植在人类的血肉里,攀附在人类的灵魂

上。

“你为他们的逝去而遗憾,只是因为他们定格在了最好的年纪里。”

“死亡是公平的,它会带走你,也会带走我。”

“在他们还没有面目全非前,留给我弟弟的,就只有最美好的身影了。”

魏尔伦笑容冰凉,冷得凤咲泷握紧了腰间的刀。

“……我不明白。

他站起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摸住了他的心脏。凤咲泷猛地后退两步,像是在表示拒绝。记忆里浮现出的,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深夜中低声的呢喃。

“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中也的错。

“家人不是这样的。”凤咲泷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

魏尔伦失笑,再次拿起诗集。

那句凤咲泷没听清楚的低语是:

"……泥

潭也没什么不好。"

凤咲泷对着魏尔伦,是过于明显、无法忽视的不喜。

对于这个只会一意孤行给家人带来痛苦的人,他由衷的感到恐惧。

如果不是被太宰明确告诫只是看管,除非魏尔伦对他动手,否则他不能对魏尔伦有任何举动,想必现在他俩已经打起来了。

虽然大概率被揍的还是他。

“如果实在生气可以骂几句,”太宰治相当不负责任的说着:“在一定范围内,他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现在能引起魏尔伦兴趣的事可并不多。

“……”凤咲泷想起在自己的世界里,将所有他已知的脏话都骂出口后,魏尔伦的反应:“还是算了。”

耳边已经响起那家伙的笑声了,好烦。

凤咲泷一连面壁了两天,一动不动的,只在必要时吃一些压缩食物,用以补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