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手臂一般长的罗氏虾 进行了一段网站不……

慧娟嫂子向来心灵手巧,把自家的竹楼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种了不少花。粉色白色紫色交杂,花团簇拥,美不胜收。

听春蓝嫂子和海云桃说是要去钓鱼,慧娟嫂子也来了兴致,道:“行,你们等我下,水烧好了,咱们一起去。对了,昨晚上,你们感觉到地震了吗?”

春蓝嫂子道:“有吗,我没感觉到,都睡过去了。”

南城这块区域地壳活跃,所以经常地震,不过震级较小,所以大家没当回事。

几人边围坐在火塘边,边等待着水开,边聊着天。

春蓝嫂子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慧娟,你们这除翅虫的药粉还有吗?我打算拿去让那些知青们在床单上放些,免得他们不懂,被翅虫咬了。”

慧娟嫂子道:“前几天被我家小姑全拿走了,不过没事,我明天去采点草药,做了给嫂子你拿去。”

农场这个季节特别容易生翅虫,那些翅虫个头很小,可数量多,密密麻麻,繁殖力强,总喜欢藏在被单里,还会发出臭味,被它咬了之后,人的伤口会发炎,痒得人睡觉都睡不好。

去年,因为翅虫传染性强,附近的好几个农场都遭了秧,极大影响了劳动进度,所以农垦总局下了命令,只要哪家发现翅虫,必须要赶紧阻拦传染源,要是导致传染,那么就得负全责,扣工分受惩罚。

第三农场有慧娟嫂子和春蓝嫂子在,她们格外爱干净,到处放药粉,所以第三农场从没生过翅虫。

几人正聊着天,此时,从院外忽然走来一个女人。她提着一大堆脏被单,问也不问,直接就丢在了慧娟嫂子院落的水池里,随即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道:“三嫂,把这些被单都洗了,我家里还急着要呢,快点啊,别偷懒。”

海云桃仔细看去,发现那女人穿着半旧的蓝绿色上衣,黑色裤子,即使是深色布料,也看得出不少污迹。明明已经是下午,她却像是刚睡醒般,发丝乱糟糟的,浑身透着邋遢懒惰。

那女人挑着眉,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完全是把慧娟嫂子当成自己家里的佣人。海云桃认了出来,那人就是慧娟嫂子的小姑子,老曹的妹子,曹家美。

在农场呆了这段日子,海云桃从春蓝嫂子嘴里听了不少八卦,知道曹家美嫁给了第五农场的职工熊国刚,就住在他们隔壁第五农场里。

慧娟嫂子的婆婆曹大娘一连生了好几个儿子,最后才生了曹家美这个女儿,生的时候又难产,格外艰难,所以一直娇惯着曹家美这个幺女,把曹家美惯得性情骄纵,贪吃懒惰。

曹家美就是传说中可怕的小姑子,每次去哥哥家,都跟蝗虫入境般,大吃大拿,并且还喜欢挑拨离间,几个嫂子看见她就头疼。

其中最受祸害的,便是住在曹家美家附近的三哥曹义昌家。曹家美不仅常来大吃大喝,并且还总使唤三嫂马慧娟帮自己做家务。慧娟嫂子稍微答应得慢一点,曹家美便会跑去亲娘面前痛哭流涕,撒娇撒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儿媳和女儿之间,曹大娘肯定是偏袒女儿,隔三差五就会跑来责骂慧娟嫂子,慧娟嫂子也只能忍耐着。

春蓝嫂子向来看不惯这个曹家美,此时立马帮腔道:“我说曹家美,你手是断了吗?自己不会洗吗?你出去问问,哪有出嫁的小姑子把自家的被单拿来给嫂子洗的道理?说出去还真是不怕把人牙齿笑掉啊?”

曹家美从小被亲娘溺爱,自然觉得所有人惯着自己都是理所当然,于是叉着腰,理直气壮地道:“我呸,你手才断了呢。我倒是想洗,只可惜啊,我忙着照顾孩子,没时间洗。谁像我们家三嫂啊,嫁进来这么多年,也没给我们曹家生下个孩子,整天不是吃就是玩,轻松得很呐!”

闻言,慧娟嫂子像是被人兜头泼了桶凉水,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海云桃也听春蓝嫂子提过。

曹家美向来不喜欢读书,所以很早便嫁人了。慧娟嫂子嫁给曹义昌时,曹家美已经生了一个四岁的孩子,叫熊家宝。那孩子从小长得壮,比同龄人个头高上许多。

慧娟嫂子嫁给曹义昌后没多久便有了身孕,可是在五个月时,熊耀祖不知道发什么疯,趁人不备,用力把慧娟嫂子推倒在地,腹中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曹家美当时也怀着孕,便拉着自己亲娘过来给慧娟嫂子施压,让慧娟嫂子原谅熊耀祖。慧娟嫂子虽然伤心,但想着熊耀祖是小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也只能把这事放下。几个月后,慧娟嫂子又在曹大娘的逼迫下,去了第五农场,伺候曹家美坐了月子。

那之后,慧娟嫂子便没再怀过孩子,一直吃药在调理身体。

农场所有人都觉得,慧娟嫂子对这小姑子是仁至义尽,可没想到,曹家美不但不感激,还故意拿孩子出来刺激慧娟嫂子。

闻言,春蓝嫂子恨不得冲过去把曹家美头发拔光。可她们都是农场职工家属,要是动手,把事情闹大了,那可是会被农垦总局批评以及惩罚的。想到这,春蓝嫂子也只能忍耐下来,握紧手掌。

春蓝嫂子忍耐了,但海云桃却不想忍耐,只见她面容镇定地从水池里拿起了曹家美的脏被单,二话不说,直接丢入了火塘中央。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火焰瞬间燃起,将被单全部包裹住。

这个年代,买被单需要纺织品专用券,很难得。曹家美可是存了好长时间,才做了这时兴的牡丹线绨被面被单,可金贵了。结果刚用一次,居然就被海云桃给烧了?!

曹家美顿时心疼得捶胸顿足,一蹦三尺高,姿势活脱脱就像是一只骂街的青蛙,她指着海云桃的鼻子,骂道:“你以为自己是场长家属,就可以无法无天,仗势欺人吗?!我不管,今天你必须得赔偿我的被子!赔我纺织品专用券,还要赔我钱!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事给捅到农垦总局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海云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容安静,声音微凉:“曹家嫂子,我可不敢仗势欺人,我只是看见这被单里面有翅虫,所以才会把它烧了,切断传染源。这可是农垦局局长亲自下的命令,我们必须得听从啊。你要把这事往上报也行,就是怕到时候大家知道了你们家有翅虫,都会绕着你们家走了。”

曹家美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继续在原地做着青蛙蹦跳:“你胡说八道!我们家撒了药粉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翅虫!”

曹家美早就从慧娟嫂子家抢了两大包药粉,拿回家洒了,所以她确定家里是一只翅虫都不可能有。

可根本用不着海云桃发话,春蓝嫂子立即出声作证:“谁说没有的,我可看得真真的,你们家那被单上,密密麻麻一大堆翅虫呢!你个第五农场的人,拿着一堆染翅虫的被单跑到我们第三农场来,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是不是想害我们第三农场也都染上翅虫?这事要是真往上报了,你们家可是破坏咱们农场安定团结的罪人!那可是真正的吃不了兜着走!”

曹家美向来都是把三嫂马慧娟当做免费劳动力,什么衣服,被单,针线活,都是心安理一股脑丢给三嫂去做。可没想到,自从佟场长这小媳妇一来,她就踢到了铁板,可真是晦气!

可正如春蓝嫂子说的那样,如果这事往上报告了,肯定会被她们栽赃,那到时候,她家男人说不定会被扣工资,挨批评,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曹家美也只能忍耐住,把心中呕出的那口老血给咽下,咬咬牙,狠声道:“行,我大方,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

说完,曹家美转身走人。哼,她下次就趁着她三嫂一个人在家时,再来让她帮忙洗衣服做家务!

可海云桃才不给曹家美机会,她对着曹家美的背影,朗声道:“嫂子,下次可千万别再拿被单或者衣服来了,不然被我们发现翅虫的话,又得给你烧了。”

潜台词就是:如果曹家美再敢让慧娟嫂子洗衣服洗被单的话,她就敢烧得曹家美家连裤衩子都没得穿!

听见这话,曹家美心头火起,一分神,眼睛没来及看路,脚踏进了路上的小坑内,重重崴了下,霎时疼得龇牙咧嘴,只能“嗷嗷嗷”叫嚷着,变成了一只崴了脚的青蛙。

看着曹家美的狼狈姿态,春蓝嫂子感觉气都顺畅了,忙给海云桃鼓掌:“还是妹子厉害!这次可把她给制住了!”

慧娟嫂子也忙给海云桃道谢,其实海云桃也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可慧娟嫂子对她确实很好,她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全是慧娟嫂子和春蓝嫂子一手一脚教她,平时还经常做一些美味的小零食送她。

知恩得图报。

春蓝嫂子嘱咐慧娟嫂子道:“下次你们家这小姑子再来,你就应该用扫把把她打出去,这什么玩意儿啊?!”

慧娟嫂子苦笑道:“其他都不担心,就是怕她去和我婆婆告状,到时候婆婆要是来我家里住的话,更麻烦。”

曹大娘现在虽然是跟着大儿子住在南城县城里,不过每次曹家美去告状后,曹大娘都会来三儿子家小住一段时间,暗地里折腾警告慧娟嫂子,要她必须好好伺候照顾小姑子。每次婆婆来,都会弄得慧娟嫂子苦不堪言,也就是因为忌讳着婆婆,慧娟嫂子才对曹家美忍气吞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春蓝嫂子只得叹口气:“你那个婆婆,也真是拎不清。”

不过这种小插曲也影响不了三人的心情,收拾好火塘后,她们便拿起钓鱼的工具,翻了个山头,来到了亚仔河边。

海云桃顺道还带上了那只小母猪,毕竟黑松露马上就要下市了,能挖出多少就算多少吧。

她的目标是:压榨出打工人小母猪的最后一丝价值。

亚仔河畔景色极美,远处山野苍翠,天际白云绵柔,河水清澈,南城镇日不落的阳光落在水面,折射出破碎的金色光芒,温暖又明媚。

海云桃她们三人拿了渔网,钓鱼竿,鱼饵,准备非常齐全,看着气势汹汹,仿佛不钓上十来斤鱼不罢休的模样。

只可惜差生文具多,不管她们是坐在岸边用钓鱼竿耐心垂钓,还是努力撒网,最后只钓上了几根烂水草以及网上了几块臭石头。

这待久了,日头,春蓝嫂子抹去额间薄汗,劝说道:“妹子,咱们还是回去吧,不吃鱼也没事,那边有香竹,回去我们做竹筒饭吃。”

因为走山路时需要清理道路,所以嫂子们随身都带着砍刀,此时砍竹子那是再合适不过。

慧娟嫂子也劝道:“是啊,云桃妹子,那竹筒饭软糯,还有股清香,你肯定喜欢的。”

竹筒饭很好,鱼也很好,成年人的世界,当然是两者都想要了。

海云桃舔舐了下唇,下定决心道:“嫂子,你们去那边砍香竹吧,我还想再试一试,等你们砍完,如果我还没有收获,咱们就回家。”

两个嫂子也知道海云桃不是容易放弃的性子,便应了,两人留下海云桃,相携着走进河边小山上的香竹林里。

此时,岸边就只剩下海云桃以及满眼写着麻木绝望的小母猪。

小母猪刚才一路上翻山越岭,又帮着她们刨出了十来个黑松露,可照旧一个黑松露也没吃到。

海云桃站在岸边,边撒网网鱼,边学着自己的老板,给旁边的小母猪画着大饼:“你要学会感恩,年轻人就是要多吃点苦,以后才能成功啊……你不要整天想着按时下班,按时下班只能说明你的工作量还没有饱和,还有进步空间……你不要只埋怨自己每次加班后没有奖金,你要想想我们这个平台给你的学习机会那是无价的……”

小母猪越听越愤怒,麻木逐渐成为了怒火,这段时间她挖黑松露,都快把自己挖成一个煤球了,可这些人类却一个黑松露都舍不得给它吃。

不给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给它画这种大饼,简直丧心病狂!

人可忍,猪猪不可忍!想到这,小母猪双目发红,它站起身来,两只后腿向后用力一蹬,随即一个助力,朝着海云桃的背影撞去。

它要创死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可就在这时,海云桃忽然觉得自己腰有些酸,于是便退后一步,做了下扭腰运动。

就在闪身的同时,海云桃的眼角发现小母猪“嗖”的一下,从自己身边擦过,随即“隆咚”一声,坠入河里。

海云桃彻底震惊了:“你为什么要杀自己?”

姿态还这么决绝,不带一丝犹豫。

小母猪要哭了,它不是想杀自己,是想杀资本家啊!

什么姿态决绝,那只是刹不住车而已!

可小母猪已经来不及解释了,河水湍急,挟裹着它往下游冲去。小母猪根本不会游泳,开始时还在拼着小命挣扎,可越挣扎,越是往下沉,它胡乱翻腾着,呛了几口水,便开始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小母猪:猪猪我啊,今天要寄了!

虽然那只是一只打工猪,可海云桃也是有感情的,忙在岸边快步奔跑,拿着钓杆想要拯救它。但她的努力无济于事,小母猪很快便被河水冲走,只剩下遥远的一个粉红色影子,在河面上沉沉浮浮。

海云桃心头瞬间悲凉,早知道它要走,今天就应该让它吃点好的呀!

就在这悲伤之时,海云桃脑海里白光一闪,等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还坐在岸边,小母猪在自己身后,后脚蹬地,正准备做冲刺运动。

与此同时,海云桃的眼前闪过一段剧情文字——【海云桃一个闪身,小母猪便冲入河里,随着那些和人手臂一般长的罗氏虾,往口口去。】

海云桃眼睛一亮。

等等,和人手臂一般长的罗氏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