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很安静。

安静得跟眼里繁杂的情绪完全构成了反比。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准备听他讲话。

但直到会议宣布结束后,他都没有出声。

反而着那种‘你完了’或者‘你快完了’的眼神,一直凝视我直到我离开大广间。

我...

我很茫然。

不动行光你不说话就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还用那种命不久矣的眼神看我?

烛台切倒是在宣布散会后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我面前了。

他眼神炽烈的看着我,嘴里说道:“小贞,无论何时,只要你回来了,我的门都会为你一直敞开的。”

此话过于油,我一时哽住。

我脸上扬起一抹假笑,说道:“谢谢,不过大可不必。”

明明以往被我拒绝后,他脸上总会有伤心的,但此时,他非但没有这些情绪,反而笑得更加温柔地说道:“小贞,等你回来后就知道了,只有我才能保护好你的。”

我:“......”

我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我要去准备了,小光再见。”

好不容易摆脱烛台切了,余光里我瞄到大俱利伽罗居然朝我走过来,他看起来好像也想说什么。

我觉得不好,所以当机立断转身就跑了。

在一旁旁观的药研藤四郎双手插兜,见我走了,也跟在我后面一起走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开口说道:“小贞,你不用担心,今天的队伍里的刃都是比较老练的了,你不会出问题的。”

我有些提不起精神,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药研,等下我是要去出阵吗?”

“不是的,只是去打场比赛而已。”

“比赛?时政活动吗?”

“不——”他看向我,眼里蕴藏着担忧与讽刺,“是私人比赛。”

“或者说,是必须赢的比赛!”

阳光正好,多日的乌云仿佛被金光给融化了,整个庭院上似乎有斑斑点点的金光在闪烁,但我没心情欣赏,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药研说话。

“本丸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由于我们是属于被时政半抛弃了的,所以获取小判的来源是有限的。虽然大将有通过种植花卉来赚钱,但那个进度还是太慢了,为了维持本丸的生存,我们不得不再去额外找渠道赚钱。”

“本丸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付丧神们去比赛的,时限是三天。在那三天内,只要打赢所有比赛的话,就可以领到优胜金。”

“不过——小贞,这是只能赢的比赛,千万不能输,知道吗?”

这话说的好怪,什么比赛竟然只能赢不能输?

我强压下陡然升腾而起的寒气,直视他问道:“输了的话,会怎样?”

“输了的话那可就真是,太糟糕了。”他从第一天见面时就保持着的从容似乎在此刻消失了,空茫在他的眼睛里流淌而过,与此随之的是说不出的难过。

‘有多糟糕?’这句话就此卡在了喉咙间,我怎么也问不出。

因为此时药研看我的眼神,居然逐渐变得不动的一样了。

我...

我真的不慌。

真的不可以慌,我可以努力坚持住的。

说不定,等打完比赛回来时,我还是好好的!

抱着这个信念,我穿上了久违的服饰。

是那套跟着我一起变真变小的太鼓钟贞宗cos出阵服。

仔细的将上面的配饰戴好,再编好辫子,确认手上短刀状态良好后,我跟一旁坐着看我的药研道了声‘再见。’

他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我,在我准备出门时却突兀喊住我,说了一声:

“小贞,我在本丸等你回来。”

我刚刚压下去的慌张又腾地升起来了,捏紧了手中的短刀,我对他笑了笑,声音干涩并大声说道:“这是当然的,药研,等我回来。”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径直往庭院前走去。

走得飞快的我,自然也没有看到药研在我离开后靠在桌子上单手捂着额头的样子。

在只有他一刃在的房间内,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走到箱笼里取出自己特制的药剂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