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只剩下桂木陷入深深的疑惑:“诶?为什么要把阿倾‘介绍给大家’?等等,阿倾的衣着……”
在桂木思考的时间里,佐海大辉与流浪者已然回到庆典会场。
果然如佐海大辉所说,空地上此时熙熙攘攘。人们的脸上带着昂扬笑容互相大声交谈,喜悦的气氛在每个人身上传递。白衣的人偶少年正坐在几个婆婆身边,抱着佐海大辉带回的背篓编织花环。
远远地佐海大辉就扯开嗓子放声呼喊:“喂——大家,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不就是阿倾嘛,你的声音这么大,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有人抱怨。
“等等,阿倾不是刚刚与婆婆们一起回来了吗?”有人意识到。
“对啊,阿倾正坐在这儿呢。”这是靠近人偶少年的人。
流浪者的来临掀起了好一阵骚乱,众人乱哄哄闹成一团。他们惊奇地互相推搡着给流浪者让出路来。路的那头,名叫阿倾的人偶眨巴着眼睛。
流浪者走了一路,早已经打好了应对众人的腹稿。于是他站住了脚步,凝望着人偶少年,脸上闪过一些茫然,紧接着装作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表情变成了明悟与激动。
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人偶少年的手,悲喜交加地说:“亲爱的弟弟!你还记得哥哥吗!”
阿倾:“?”
人群哗然,佐海大辉得意地狂笑:“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们真的是兄弟!”
男人们纷纷追问佐海大辉:“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素来怜惜弱小的女性们则一拥而上,硬生生将佐海大辉挤开,询问起流浪者与阿倾的身世。
流浪者望着这群人,他们每个人都流露着毫不作伪的关心。流浪者为即将欺骗他们而感到一些歉意,但随即他便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起“生得貌美的贵族小姐被妖怪强行掳走囚禁幽馆,生下一对双胞胎后发狂死去。妖怪对双胞胎不管不顾,致使两个孩子幼年流落在外,逐渐忘记过去,直到重逢时才蓦然回忆起对方”的悲喜剧故事。
“这么说你们兄弟没见过父亲。”
“没有。”流浪者理直气壮。
“你们的母亲也不幸去世了。”
“确实死了。”流浪者坦然自若。
“她生前甚至于对亲生的孩子十分厌恶。”
“无所谓,我也挺讨厌她。”流浪者面无表情。
“呜呜呜,真是太可怜了。”围在他与阿倾身边的姑娘婶姨阿婆们一边听一边红了眼眶,纷纷掏出手绢抹泪,甚至于五大三粗的工匠也听得满脸恻然。
流浪者比踏鞴砂的居民们多读了五百年的话本,编起故事来那叫一个虚构与现实完美结合,跌宕起伏而又真实可信。他在众人的追问中游刃有余地丰富着故事的细节,旁边阿倾却听得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