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掌领之军下,有以郎中令、李广做前将军,太仆、公孙贺任左将军,主爵都尉、赵食其任右将军,平阳侯、曹襄任后将军。”
“以兵分五路,次将各掌八千兵,大将军则主掌二万余兵为主。”
“然前夕,”董仲舒说及此,话语也不由得微微一滞,直至数息后,其才于心中怒完汉室消息错漏之恼人,复再是道:“然前夕,我等于匈奴处,所截获的单于东去消息,实为其等所放假话。”
“但彼时此消息,于大将军深入大漠之中后,我等皆尚还不知,直至大将军军报传回,我等才知此事。”
“亦因大将军入大漠时,未晓此事,是以军队入于大漠之际,就已兵分两路,次军为防匈奴铁骑,故而兵马并未汇于一军,而是遥遥相望主军。”
“也应如此,于大漠中,大将军独率兵马,深入大漠时,其所掌兵马,所领将首,尚才为骠骑将军一半余。”
说到这,董仲舒话语又再是稍稍一顿,接着不等其再继续出声。
上首刘彻便是面上喜色陡然一敛,随即紧蹙眉宇,沉声道:“单于东去消息为假,即是昭示匈奴欲以逸待劳,于大漠之上伏击我等汉室骑兵。”
说于此,刘彻面色便也蓦地阴沉下来,之后在话语稍顿,凝神思索间,其再次道:“想来大将军定于大漠之上,遭遇其等伏击。”
“然其所呈奏章,却言此战已胜。”
“可是其以主力拖延匈奴主力,而后其余四路兵马反向围剿于匈奴?”
“非是如此,”见刘彻自有分析,但却出有偏差,于下方董仲舒处,便忙是低声回应一声。
随后其又在刘彻不解、困惑眼神里,再有沉声道:“大将军兵马行出定襄千余里,于大漠处遭遇到匈奴主力军。”
“可郎中令、主爵都尉等二路兵马,却因大漠地形与李广将军缘故,与主军分散距离过大,已是迷失于大漠当中,尚不可及时救援。”
言及于此,董仲舒也再是于低首间,深吸一口气,以此压下先前怪异神情,好面涌些许喜色,随后稍有扬声又说:“幸而在两军交战之初,虽骤遇匈奴主力兵,但大将军却是有及时以车排成环形营垒,以此混淆汉骑人数,使得匈奴心生戒备。”
“后于两军僵持一日,及至日落西山时。”
“又恰逢大漠之上显露飞沙走石,沙尘席卷原野之景,一时间,双方更难有定算对方兵马。”
“也是当如此,加之匈奴之兵,畏惧大将军之威。”
“是故于临夜之时,于大将军心念所动,暗自遣派两路骑兵,环拥匈奴铁骑时。”
“匈奴之将便畏惧再深,怕大将军率强兵彻底围剿于其,故其便是趁夜,极速奔离交战之处。”
“而大将军见之,亦知此为大好时机,也连夜兴兵,于一夜之内,击杀匈奴万余众,大破其军,并追杀逃离敌寇至阗颜山赵信城。”
“同于此间,还得获匈奴积存粮食,后大将军将其拿来供军队食用。”
“待得粮食,已取尽骑兵行军之需,大将军便命兵士将城中剩余粮食悉数烧毁,接着便举兵,班师回朝。”
“好!好!好!不愧是我汉室大将军,”听完董仲舒上表汇报,刘彻面上神色也稍稍由阴转阳,而后一扫殿内沉闷之气,朗声笑道。
“大将军战场时机把握之准,确是非同凡响,寻常将者若遭此一战,怕是难料胜负,我大汉拥此双星,实为我大汉之幸,之福,待其等凯旋而归,当得好好犒赏一番。”
在笑着说完这上述夸赞许诺之言后刘彻便又是看向董仲舒,接着微微一敛面上笑意,冷声道:“郎中令,今次所犯之事,却非是小可,其可是已随军而归?”
“却是不曾。”董仲舒兀自摇了摇头,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