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夫人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得以专心教授、指点容锦,她极喜欢这个既聪慧又勤勉的小弟子,毫不藏私。
容锦则是一如既往,学得勤勤恳恳。
春夫人早就知晓她与那位沈相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见她一门心思扑在绣活上,虽倍感欣慰,但又不免有些惊讶。
午后闲暇,对坐饮茶时调侃道:“你倒是沉得住气。”
容锦揉捏着眼周的穴道,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笑道:“那些事情,原就与我没什么干系。”
萧平衍停灵宫中,尚未下葬,皇位空悬,满城风雨。
容锦每每出门,都能听到百姓议论纷纷,但她对那些所谓的朝局大事本没多大兴趣,加之沈裕也说了她只管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没再多问过。
她信得过沈裕的决断与手腕,并不会横加干涉。
春夫人呷了口茶,瞥见她翻看的花样,眼前一亮:“你这是……想绣吉服?”
被她一语道破,容
锦虽有些脸热,但还是如实点了点头:“已经拖了月余了,始终没什么头绪,故而想着看看。”
这几日,沈裕有意无意地暗示,大有等到国丧一过,就想要筹备婚礼的意思。
容锦未置可否,但先前想过的嫁衣又确实八字还没一撇,她并不想假于人手,只得忙里抽闲琢磨着。
“难得能有令你毫无头绪的事情,”春夫人话音里满是笑意,戏谑道,“赶明儿,我可要去喝杯你们的喜酒。”
“自然。”
容锦含糊笑着,心中却有些发虚。
她压根就没想好这婚事要怎么办,还好不急在一时半刻,不然怕是也没心思坐在这里了。
因着此事,接下来的绣活都做得心不在焉,又下错一针后,容锦无奈地扶了扶额。
“心既不静,还是不要勉强了。”春夫人看出症结所在,宽慰道,“你忙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歇歇,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容锦略一犹豫,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