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鸣涛满不在乎地率先取过痴酒,只微入一小口,瞬间麻痹了舌感,辛辣直下食管,灼得五脏六腑如烈火焚烧,硬是逼出一身热汗淋漓,这简直比二锅头还冲!
“哈哈哈,还真是无药可救。”紫荆衣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看好戏似的竟觉十分有趣,还俯身过去抬着手给玄鸣涛摇扇降温,“怎样,是否达到一生难忘的程度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玄鸣涛努力压下后劲,舌头都辣得捋不直了。
“万蛇蛇胆所滤,可破万毒呢,多饮一些解解你的痴毒。”紫荆衣忍住笑意怂恿道,“莫辜负吾之杰作啊。”
“我再尝尝其他的,够劲者,今日全部饮下,也算给好友捧场。”
趁着未醉,玄鸣涛扫视一遍剩下的葫芦,选了一只写着贪字的酒壶。
“啧,毕竟我是人嘛,贪念是人根深蒂固的|欲|望,我现在位处代理宗主,离正位一步之遥,更不可能尽公无私了。”
玄鸣涛毫无保留地坦言,一边揭开酒壶塞口,内中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却故作冲鼻地马上移开酒壶。深吸一口气,貌似壮胆地尝了一口贪酒,酒味竟是纯正清爽……
但下一秒,玄鸣涛又似被贪酒影响,精神出现一阵恍惚。
“你知道吗?其实我对宗主位寄望已久。”三口贪酒下肚,玄鸣涛撑着额头对眼神已见深邃的紫荆衣倾诉,“师尊最器重的是苍和赭杉军,就算不是他们,我前面还有一个金鎏影。”
说到这里,玄鸣涛不可控地仰头再灌贪酒。甘醇的酒味,带着最迷惑的后劲。
“所以我不得不答应师尊,答应他与苍一同开阵,这样,拥有双尊之力的我,才是玄宗的最强者。”
玄鸣涛突然抬头,眼神迷离地看向紫荆衣,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锁紧眉头,周身凝聚起明显可感的愤恨之气。
“可是你知道吗,师尊却计划着,等我跟苍都将功力祭天,成为废人的时候,把赭杉军调回来让他做真正的宗主。我现在,就像一个傻子……替赭杉军占着位置,替他挡着所有的明枪暗箭!”
说着说着,玄鸣涛声音越提越高。
“一醉解千愁,再饮一壶。”紫荆衣收起其他酒类,又变出几壶贪酒来,玄鸣涛在他的怂恿下多灌了两壶。
“荆衣……荆衣,我心里好苦,凭什么我努力的结果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说着竟还哽咽起来,眼眶盈不住眼泪,丝线般止不住滑落,紫荆衣只好抽出自己的手巾替已醉的玄鸣涛拭面,免得这个扒着自己手臂不停哭诉的人,将泪直接抹在他的袍袖上。
“赦天神封之后,苍一定是废了无所可惧,我拥有圣魔之力说不定还能缓冲,要是赭杉军守不住东海岸的封印地,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领导玄宗。”
“封印地若有损失,赦天神封岂不会失败?如果魔界不能封印,恐怕会有灭顶之灾。”紫荆衣意有所指地说。
“不会,我告知你一个秘密。”玄鸣涛摇摇晃晃地扒着紫荆衣的肩,凑到他耳边说,“其实东海岸那个灵地是假的,我故意安排赭杉军去,到时候可以诬赖他没看好封印。”
紫荆衣沉吟一声,“能让吾一观宗主给你画的地图吗?”
“不行,喝完这盅才给看。”玄鸣涛起酒|性|耍赖道。
“好好好,一起饮呼干。”紫荆衣将羽扇插进自己的后衣领,举起泥坛与玄鸣涛碰杯。
“痛快——!”玄鸣涛舒畅地展了展身子,从怀中掏出地图甩给紫荆衣。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看到这个新补的地方了吗?”他用力戳了戳新墨后添的跳峰灵地标识,“这个说是假的,但它其实是真的,就怕给叛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