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和煦地照在病床上，顾初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安宁，身上的伤泛着丝丝疼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之前发生的事。

始终是一个姿势躺久了会累，她艰难地微微侧身，微睁的眼睛刷地瞪圆，就在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来了多久？竟然宛如鬼魅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

撑着床畔的手僵硬的不不敢动弹，确切的说顾初整个人都不敢动弹，直愣愣地盯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不消一会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伤口撕扯的疼痛导致还是出于恐惧？

对峙良久，门口的人歪了一下头，冲她莞尔一笑。毒蛇要吐出信子。

那人生得极其好看，与顾初不同，她带着天生的贵气，一双桃花眼深邃美丽，瞳孔漆黑宛如可以吸人魂魄的黑洞。所以，当被她盯着看时，总有一种被深情注视的错觉，实则那是猎手跃跃欲试准备进攻了。

“顾，顾芷？”顾初只是惊讶，毫不意外顾芷会出现在这里，即使不是此刻也会在今天看见她。

宛如噩梦一般纠缠着她不放的人，怎么可能缺席呢？

“怎么，不欢迎我吗？”顾芷撩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长发，高领的衬衫遮挡住白皙的脖颈，清纯的近乎禁.欲.的脸庞和勾人的眸子再搭配那一身素色的西装显现出的玲珑有致的曲线……让顾初想到了一个词：妖艳.贱.货。

“没有。”顾初小声地答道，看着顾芷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

高跟鞋踏在地砖上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回荡在空寂山谷中的野兽的低吼，顾初吞咽了一下，她侧抬着身体，额头的汗珠汇集成流顺着脸颊滑过颧骨迅速跌落在双唇之间，是恐惧的味道。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话语中是温柔的责备，顾芷轻轻地扶着顾初的肩膀，帮她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动作轻柔，不知道的会认为她是一个体贴的好姐姐。

都姓顾，可事实上两个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户籍也不挨着，成长的地方都相隔几千公里。可她们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剪不断、分不开。

“疼吗？”溺人的关切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和表现出来的完全相反，顾芷的手探入被子底下。

是你打的，你说疼不疼？顾初咬着下唇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听不到，疼吗？”顾芷皱起了眉头，似乎真的听不到！

身体处被人狠狠地掐住，疼痛让顾初皱起眉头，泪水夺眶而出，她这辈子都逃不出顾芷的手掌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神中带着祈求，数字呢还顾芷的意说了一声“疼”。

“你说什么？”顾芷坏心肠地扯起唇角恶劣地笑了，她太喜欢伤害顾初了，你不是大小姐吗？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好孩子吗？如果这时候的样子让爸妈看到，他们会不会失望啊？

“疼！”顾初几乎是喊出来的，肋骨的伤被牵扯到，剧烈的疼痛和某种无法言喻的迷醉感交织在一起，她咬着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哭了出来！

泪水顺着眼角低落在枕头上，她只能颤抖着求饶，“顾，芷……求，求求你……放过我……”

这一次顾芷听清了，她高高地扬起嘴角扯出一个近乎于狰狞的笑容，“你求我啊？可是，我去求谁啊？”

“我凭什么放过你？当年我求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放过我啊！顾初，这是欠我的！你说的对吗？”顾芷依然不肯停手，看着顾初的变化让她本来冷却的血液开始沸腾。

“是……”顾初捏着被角，咬着牙回应，即便嗓子干涸到疼痛她也不敢不回应，那会让顾芷更加生气。

“是什么？”顾芷突然停住了。

这种时候停下来比最初带来的痛苦更让人难以忍受，顾初闭了闭眼睛，“是我欠你的。”她看向顾芷，小狗一样祈求的眼神，手指轻轻碰了碰顾芷小臂上的西服，料子轻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