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去告他诈骗!

她安静的继续胡思乱想着。

直到一阵轻浅的,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的哭声从卫生间里浅浅飘出来,苏嘉言才愣了愣。她悄无声息的坐起身,抓紧被子,从床边滑下去,然后鞋也没有穿,就这样赤着脚,轻轻的,慢慢的,像小猫一样悄悄走向卫生间,一路上轻浅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苏嘉言的心也越来越沉。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听着苏瑾从死死捂着嘴巴的手掌心里倾泄出的一丝丝,压抑的的哭声,还有一些低哑的,不凝神细听就听不清的喃喃。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做错了什么。”

……

苏嘉言心脏皱巴巴的蜷缩起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样安静的听着,直到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她又安静转身,悄无声息的一步一步继续回到床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母女俩十分安静的各睡一边,都默契的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都同样彻夜无眠。

……………

一转眼便到了傅霆北来接女儿的日子。

这日一早。

母女俩刚刚起床,郑晓声便来寻找苏瑾,说是要和她商量一下排课的事宜,苏瑾原本是打算在京市滞留两三天就回青榆的,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至少,她这周是回不去了。

这样一来,她这周末的所有课程必然要耽误,耽误的课程太多,已经不是她拜托某个老师替她暂代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也不是一两个老师就能完全接收的,这样的事情,必然要好好计划安排一下,恰好郑晓声也在,他又是顶头上司,一个领导一个当事人,两个人一起商量梳理,也的确更方便一些。

苏瑾和郑晓声计划着大致的课程分配,至于具体情况,还要和其他老师们商量之后才能确定。

不一会儿,又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房间里的商谈声微顿。

无人不知,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来的人是谁,已经不必细思了,除了傅霆北,不会有其他人了。

苏瑾打开门,门口的人也的确不出所料,只是又稍稍有所不同。

门口可真热闹。

傅霆北站在最前面,他身后除了笑容和煦的张助理,还紧跟着几个人高马大,身形壮硕的黑衣保镖。

一群人气场十足,面色冷淡,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他们堵在酒店走廊上,惹得路过的客人频频侧目,小小声的议论着。

傅霆北不客气的迈步走进房间。

其他人没有跟着。

可标间本就不大,除了床和靠近门口的卫生间,就剩下一张床尾靠墙放置着的小桌子,一把木椅,两个床头柜,还有床四周一圈狭窄的走廊,和通往卫生间的过道。

即便只有傅霆北一个人进入,可加上郑晓声,两个高大的男人堵在过道里,还是让本就逼仄的空间显得更局促了些。

傅霆北极有存在感的伫立在一旁。

苏瑾清楚,女儿该离开了。

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可到临门一脚时,还是有些喘不过气,她没有看傅霆北,只是丢下一句:“我去收拾嘉言的行李”,便转身走到女儿的粉色小只行李箱旁,开始叠放整理女儿的物品。

傅霆北“嗯”一声,便站在床尾,不再发一言,只静默的注视着苏瑾忙碌的背影。

郑晓声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