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弘时听到这话,顿时对那御医怒目而视:“你的意思是,要是你研究不出来解药,就要让我额娘活活痛死在这?”

有些失态,雍正蹙眉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弘时顿时不敢再乱耍威风。

“弘昀呢?怎么还没来。”雍正不停地摩挲胸前的帝王串珠,彰显着内心的不平静。李贵妃从潜邸到深宫,跟了他近二十年,生育多个孩子,虽然有时候有些失了分寸,到底也只是小打小闹,加上斗花宴的事,他也总是存着几分愧疚、纵容与怜惜。

此时的二阿哥在永和宫偏院中,看着少女递过来的小药盒,深沉如墨的眼眸罕见地起了些波澜。

“奴婢此举许是有些逾越了。可贵妃娘娘与二阿哥对奴婢有恩,如今看着娘娘受腹痛折磨,奴婢恨不得以身代之。这粒药是奴婢儿时机缘巧合从外邦人手中获得,对痛疾很是有效,您若是相信奴婢,可收下给娘娘试试。”

舒书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冷风吹得,将一个善良柔弱又心系主家的少女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种来历不明的药,若是从前,弘昀看也不会看一眼,王有全就会直接解决。

可现在他面前的是舒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他的戒心总是会被瓦解。

他下意识否定舒书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坏心思,弘昀没有再深想,归结于舒书曾在鸢尾花事件上就救过额娘一回,定是可信的。

“好,我收下。听闻圣驾也在,我先要进去了。”弘昀伸出手接过。宫灯映照下,白皙的大手显着骑射留下的茧子,青筋尽显。舒书瞥了一眼,不再多看。

匆匆赶到正殿,请安见过雍正后,耳畔响起弘时的阴阳怪气:“二哥这是去哪了?额娘病成这样,你还来这么晚,皇阿玛都等你许久了。”

雍正对这话并没有制止和呵斥,弘昀心里有数,当即叩头请罪:“皇阿玛恕罪,儿臣是替额娘寻药去了。”

将舒书递给他的小药盒从衣袖中掏出,接着道:“这是儿臣在外邦人手中购得,治疗痛疾的西药。还望皇阿玛准允,让儿臣为额娘服下。”

太医院满院束手无策,拿不出个有效止痛的方子出来,左不过弘昀是亲生儿子,不会害贵妃。

雍正叹了口气:“给你额娘服下吧。”

药盒打开,是一粒西式的药物。

康熙朝时,就有外邦人在宫廷出入,西式的物件对皇宫中人来说,不算太陌生。

虽然这药确实没曾见过,在某种程度上,却也增加了些治愈的希望,期盼它真是“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