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又挤满了一些暗暗的不怎么合时宜的快乐。
这种快乐是江畔在几句话中为他营造的。老杨把他的执着当成瞎热血,主任认为他是年轻人贪功想冒头。只有江畔对他说,我懂你心里的遗憾。
他其实原本就觉得江畔会理解。但当对方真的这样说时,他还生出些加倍的亲密感来。
江畔打着转向灯在路口慢慢转弯,话也跟着慢慢转回来,“你尊重老杨没什么,但也别太把他们当回事。”
江畔少有这样露骨地说话,赵见初立刻拿下手,几乎要坐直了,一个劲盯着他看。
江畔笑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赵见初说不上来,只拿一双黑黑的瞳仁去问,外头的街灯映在黑的瞳仁里,像一天星在夜幕上闪闪烁烁。
他等着江畔往下说,江畔却不说了。他还在琢磨时,手机响了。
调度在那边很着急地问,步行街有个凶杀案要出现场,原本今天值班的人下乡去了,办投毒案还没回来,问赵见初能不能来顶上。
他的手机声音放开,江畔也听见了。果然他这头挂了电话,那头江畔的手机跟着响起来。
江畔安排了几句又对电话那边说等等,静音手机后看着赵见初:“你还没退烧吧?”
赵见初摆摆手:“让我去我就去,再让调度打电话找别人,浪费时间。”
法医的车到现场时,救护车已经走了。警戒线外头还攒着看热闹的人堆,三个附近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正在劝离。
李胜南和赵见初搭班,也是被从家里被叫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刚才在法医中心看到江队的车了,你坐他车来的?”
“调度打电话的时候,我俩正在一块吃饭。”赵见初随口瞎编。他和江畔关系好,在局里不是秘密。但是被江畔拉着去看牙医这种事,他下意识里觉得还是不说地好。
李胜南边套防护服边说:“我们跟江队下午一起回来的。他估计明天还得下去,那边还留着好多人干活呢。”
赵见初奇怪了,“那他今天回来干嘛?”
李胜南摇头:“不知道,好像他原本也没打算回来。接了个电话,就说要跟我们一起走,可以过来几个坐他的车。”
赵见初越听越奇怪,还想问下去,李胜南已经从头到脚换好了,就等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