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徐昶之正坐在三皇子旁边同他说话:“我知晓你心中不痛快,我们一路走来看着沿途遭遇水灾的百姓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的甚至为了一口吃的就落草为寇。而这些当地的官员却一个个的俱是衣着光鲜,生活奢侈…”
萧谨言还未等他说完,便急道:“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城外聚集的百姓如此之多,没有饭食便挖草根,吃树皮,若是我们再来迟些时日,岂不是要逼得他们易子而食了!”
“而这些当地的官员呢?!他们在做什么!”
“我们从城门到现在下榻的府邸,路上看见一个灾民了吗?没有!”
“好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画面!”
“别说城中无灾民,这种话即便他们敢说我也是不敢信的!”
他只是性子憨直,又不是傻!
他话音落下,一直不做声的池脩面无表情地掸了下
衣袖,对他道:“城中的灾民?自然是被赶了出去。”
看三皇子又要开始说话,便先行开口道:“是,这些官员是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殿下莫要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若不同他们虚以为蛇,便无法麻痹他们,降低他们的戒心,那些事,只有这样才好展开调查。”
“不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他们应有的教训,受苦的还会是百姓,到时候就算你对他们有再多的不满,那又怎么样呢?”
“你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可以,徐昶之来与他们交涉,你就在一旁扮演好你皇室宗亲的矜贵就是了。”
听了池脩的话,萧谨言还想说些什么,脑中的理智却告诉他:他的这些话是有道理的。
再加上徐昶之也又劝说了一番,便未再开口。
三人正想坐下来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守在外面的亲卫求见,便同意了。
亲卫进门口向他们汇报道:“殿下,池大人,徐大
人,李知府派人来邀你们三位出席接风宴,还请了些当地的官员和有名的乡绅来作陪。”
徐昶之看了眼池脩,见他只是哂笑一声,并未说话,再看向三皇子,看到他虽然眼露不屑,却也没开口讽刺,便放下心来,对亲卫说道:“你去回了传话的人,说我们过会儿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