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道侣修无情道 鱼不柒 5137 字 2022-09-13

趁裴湮沐浴的时候。

郁岁偷偷闻香。

隔着小盖子便散发着醉人香味,打开来看,是一层浅粉色的偏透明膏体,味香而不腻,偏向花香,好似在热烈的花海中畅游。

“需要为师为你沐浴吗?”

裴湮穿着寝衣出来,洗去了大雨磅礴中的寒意,周身萦绕着氤氲水汽。

美人出浴,宛若出水芙蓉。

郁岁挪开视线。

暗自告诫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绝对不能。

哪怕是涂香这种事。

也觉不对被迷惑。

要记住,这是自由的味道!

她淡定去沐浴。

“不劳烦师父了。”

裴湮墨发散落,眉眼清隽,乍一看就与温润书生一般,谁也猜不透他手中沾染了多少鲜血。

静静望着郁岁,眸光温柔,忽而揶揄说,“顺拐了,岁岁。”

郁岁脸色爆红。

扭头瞪了他眼,美目多情,顾盼生辉。

一直到郁岁进了隔间。

裴湮还在回味这个眼神。

真好看。

郁岁往常沐浴半个时辰就够了。

今天硬生生拖了一个时辰。

反复告诉自己。

只是抹香而已,不用太紧张。

说不定还能趁机尝到自由的味道……

可恶。

抹香啊!

脱了衣服抹香!

这和我就蹭蹭不进来,有什么区别?

郁岁深深吸了一口气。

纠结许久。

一个时辰后。

勇敢跨出第一步。

偷偷探头见裴湮似是已经睡熟,这才放心大胆的走出去。

然后。

裴湮就慢悠悠的睁开眼,眸色清澈,不仅没有朦胧睡意,隐隐还有几分嫌弃,“好慢。”

郁岁:“……”

裴湮招招手,眸色喜悦,催促说,“快来。”

他这样子。

与在月华宫幻境的更像了。

与传闻中的魔尊也更像了。

就是个任性的熊孩子。

郁岁闭闭眼,走过去。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乖乖站到裴湮面前,任性说:“我要先给师父涂。”

向来有求必应的裴湮礼貌拒绝了她,给出的理由格外有理有据,“岁岁已经玩弄过为师了,这次该为师了。”

玩、弄。

这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衬得作恶多端的裴湮像个小可怜一样。

裴湮微微一笑,“岁岁是在害怕吗?”

郁岁梗着脖子:“不是。”

“我才不会害怕呢。”

就,抹香而已。

没什么好怕的……吧?

裴湮拿腔作调的哦了声,“那是想要赖账?”

郁岁:“……”

她咬牙趴在床上,衣衫半褪,露出雪白香肩,绯色小衣的丝带交叉绑在脖颈与纤细腰肢处,为莹白的肌肤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第一次。”

“先试验一下。”

她头埋在枕头,闷声说,“就只涂背。”

裴湮喉结滚动,盯着瞧了半晌。

抚额失笑。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郁岁感受到旁边微微一沉,裴湮坐在身边,微凉的手指掠过后背,丝带散落,明显感受到小衣松垮起来……

略微没有安全感。

郁岁把脑袋从枕头中□□,侧头去望裴湮,他正要捻香膏,神色又专注又认真,仿佛是在钻研剑法一般。

也可能是。

在研究如何折磨人,杀人。

郁岁:“师父为什么要做魔尊?”

裴湮弯弯眼眸,笑得格外真诚:“好玩呀。”

郁岁:“折磨人呢?”

裴湮学着她往常的样子唔了声,含糊问:“为师邪魔谁了?”

郁岁提醒他:“琉璃塔神魂灯……嘶。”

裴湮的掌心按在她后背,微凉的寒意袭来,套用那位守卫曾经的话语,真的像是骨头穿透血肉传来了的冰凉。

宛若死人。

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黏糊糊的。

郁岁不满:“你手太凉了。”

裴湮:“凉吗?”

郁岁扭头。

见他是在真情实感的疑惑,肯定说,“凉。”

“非常凉。”

裴湮轻叹,“这已经是为师最热的温度了。”

郁岁:“……”

裴湮落寞说:“为师体虚,还望岁岁不要嫌弃。”

郁岁:“完全不嫌弃。”

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维护这段无性婚姻。

裴湮忽而呀了声,像是第一次发现,新奇极了,“这个地方比较热,岁岁要不要摸摸看?”

郁岁脸色爆红,“并不想!”

裴湮遗憾叹息,“真的好热。”

郁岁:“……”

是不是还能变得好大?

她驱逐掉自己满脑子的废料,安安静静爬好。

“……”

“师父,你的手指,升温了。”

裴湮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已然泛着粉色的雪背,他俯身轻嗅郁岁后背,恍然,“这个香,是调-情用的。”

郁岁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不直接闻香?”

为什么要趴在我后背?

原本就泛着滚烫热意的皮肤如今更加烫了起来,像是掉进了火山之中,岩浆咕嘟咕嘟冒着泡。

裴湮还沉浸在香味中,思绪好像都迟钝的,感叹说,“原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郁岁:“……”

裴湮诚实说,“我喜欢。”

郁岁:“……”

裴湮:“该岁岁给我涂了。”

郁岁拿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显然已经明白自己拿错了香,调-情用的香,这一会儿用,怎么想都是会出问题的。

“要不算了?”

她已经感受到有股燥热,目光都迷离朦胧了,但鉴于拥有突破十层心法的经验,并不觉得太过难熬。

郁岁将香收起,淡定说:“改日。”

但她实在是低估了梨娘调制的香。

后劲很强。

也并不局限于涂抹在身上。

郁岁身体都软了。

可有些感官又格外明显。

裴湮新奇地呀了声,还在感叹,“岁岁,我这里更热了,好烫。”

再次邀请。

“你要摸摸吗?”

郁岁:“不要!我不想摸!”

“你有什么毛病吗?”

她都要崩溃了。

那么脏的地方,有什么好摸的。

裴湮又无辜又茫然,还有几分委屈,“摸耳朵,不可以吗?”

郁岁:“……”

她扭头看过去,裴湮的脸很红,耳朵更红,红的几乎要滴血,比她见过的任何一种红都要红,都要妖。

裴湮笑了起来,眼中全是戏谑,“岁岁想什么了?”

郁岁:“……”

“你好烦。”

她正要起身,却被裴湮按住,将小衣的丝带系好。

半点没有趁人之危。

但她现在热的,根本不想穿。

“我要回去泡寒潭。”

裴湮:“有雾,要一晚上才能回去。”

等回去了。

估计也就不需要泡了。

香味愈发浓郁。

郁岁坐起身,试图扯衣服,“师父把窗户开开好吗?”

裴湮略微思索:“外面有人。”

他将手放在了郁岁额头,依旧很冰凉。

原本备受嫌弃温度,如今要宛若解药一般,郁岁抱住他的手掌朝身体上贴。

裴湮抽回手,在她眉心注入灵气,“为师不能占便宜。”

郁岁逻辑在线:“这会儿该我在强取豪夺你。”

她去扒裴湮的衣服。

好像一团被蒸到松软滚烫的蛋羹,钻进了雪堆里,瞬间舒服了。

郁岁感觉自己要被烧化。

“师父为何无事?”

裴湮喉结滚动:“为师忍得很辛苦。”

郁岁烧到迷迷糊糊的脑袋开始运转,只觉裴湮这样并不像任性又暴虐的魔尊。

……多好的趁虚而入的机会。

竟然在忍。

她嘟囔着已经在说胡话了,“师父耳朵为什么在红?”

“因为害羞。”

这个答案叫郁岁愣了几分,随即呆呆的问,“师父喜欢我,是吗?”

裴湮垂头,见她眼眸雾气朦胧,却又颇具媚眼如丝的风情,不自知的勾人,他指尖拨弄了下她长长的眼睫,又顺势捂住她双眼。

“喜欢。”

他认真说。

感情是件很霸道的事。

不知不觉,已全然是她的身影,无法抹除。

裴湮感到手心被蹭了蹭,她如今宛如幼崽般,努力却又不自觉的汲取着,偶尔发出几声呜咽。

“……这样真的很舒服。”

她咕哝道。

裴湮失笑。

衣衫半褪的小姑娘扒了他衣服,紧紧贴在他胸口……

他还煎熬着呢。

忽然之间。

又听到一阵低声哭泣,掌心一片湿润,湿漉漉的,是泪水。

他抬手。

放在唇边舔舐了下。

咸涩之中却好似有几分甘甜。

“不要动。”

郁岁霸道搂住正要起身的裴湮。

裴湮温柔哄道,“为师去调制药汁,擦拭一下会舒服。”

郁岁依旧不松手:“不要。”

她含着几分哭腔,哼哼唧唧的,委屈极了,“我之前,之前被困在灵府,明天都要修炼。”

裴湮单手托住她,将她抱起身,调整了个让她舒服点的姿势。

另一只手从储物袋拿草药调制。

时不时符合她一句。

郁岁窝在他怀中,嘟囔着,“有一套心法,我每次突破都会这样难受。”

“没有人会抱着我,安慰我。”

“就只能自己扛过来。”

裴湮微怔。

他轻拍她的后背,言语之中藏不住的心疼与温柔,“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裴湮将药汁涂在她后背。

“为师在呢。”

清凉之感瞬间袭来,驱散了那股莫名的躁动。

他以为郁岁是难受的很,如今这样会轻松些,但却没想到她哭的更厉害了。

一边哭一边质问他。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为什么不能直接杀掉他们?”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

郁岁不知道自己的那股委屈从何而来,但总归心情不太平静,哭的愈发放肆。

裴湮愣住。

涂抹药汁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良久。

他才轻轻叹了声,“是啊,为什么?”

翌日。

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宁孤临已然历了劫。

正是跨入合体期。

而且还是九道雷劫。

他们不知道其中三道全是因为左护法的几句话而降下来的。

宁孤临完全成了受害者。

不过九道雷劫的象征意义非同凡响。

他走过的这一路本就极具传奇色彩,如今加上九道雷劫,更像是被官方盖章成天选之子。

刚巧如今各个宗门世界的都聚集在雾城,来贺喜的修士不断,可谓是门庭若市。

至于宁孤临半昏半醒间,口中喃喃“郁岁”的名字,也被他们默契的忽略掉。

年龄小。

情窦初开。

很正常嘛,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忘了。

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拘泥于情情爱爱呢?

但也有人给宁孤临出谋划策。

“听说妖魔族有一神功,修炼之后断情绝爱,功法十分了得。”

宁孤临微微抬眼。

他倒了杯茶,推给了来贺喜的道友,“多谢,我并不需要。”

他对心法了解不多。

但也隐约明白,断情绝爱与此套功法相克。

宁孤临甚至很厌恶断情绝爱这种说法。

来人笑容真挚,“我也就是随口一提,宁道友能度过九道雷劫,心性绝佳,也不需要这种心法。”

宁孤临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那人状似不经意提起,“昨天秘境里的事可真是惊到我了。”

宁孤临不知打在想些什么,侧头疑惑,“何时?”

那人更疑惑。

“裴剑尊是魔尊一事啊!”

他心有余悸般说道。

“真没想到裴剑尊竟然是魔尊呢,他蛰伏在一十三洲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就是可怜了丧葬阁阁主,如今与这魔尊结为道侣,魔尊那么霸道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又压低声音,悄咪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