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姥姥闲聊到深夜,装宝宝到底,坚持要姥姥陪自己睡觉。
盛冥刷洗完站在暗处,默默看着两人甜腻的幸福,嘴角不由翘起。家里所有长辈见他最多夸奖几句,从不熟络。下人们对他退避三舍,虽不会越界乱说,但暗自都会道一句,少爷生性凉薄。
就算他再生性凉薄,也知人心冷暖。打小只有吕安如肯一次次不怕麻烦,坚持陪在他身边,不怕他说话不中听。她的笑容很染人,她笑,他会不由自主跟着笑。她生起气来,小脸会变得红扑扑,在他看来也是动人心魄。
“还不睡?”
盛冥没回头,听声知是谁,冷言冷语回道:“不用操心我。”
盛誓叹口气,自己儿子在暗处站了多久,他陪了多久。快十五岁的人儿比他能沉得住气,估摸他若不先开口,对方不会搭理自己。
赔笑道:“小安如倒是越发标志了。”
没正行的话无外乎为套近乎,现在能让盛誓如此套近乎讨好的人屈指可数,不超过四人,全在这幢房子内,自己儿子当属最为难缠之首。
没人回话,盛誓换种模式,拿出严父的姿态:“今天你太冲动了,你不该擅作主张联系尹伊,与他一同黑入对方系统。尹伊的确是百年难遇良才,哪怕对比他的导师月,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他的心意尚未对任何一方展现,若他且能看上的人,有求于他,他基本必应,又不表明自身所属。此类人绝非普度众生的菩萨,乃城府极深,他要所有权贵欠于他。”
“所以更可信,对比你手下明从暗算的人,我更喜欢和一开始谈明彼此所需的人做交易。”
一句话呛得盛誓语塞半晌,他儿子是在暗戳戳讥讽他识人不明,轻笑声反嘲道:“如果等我处理,南柯今天插翅难飞。”
盛冥狐疑地看眼老爹,毫不掩饰地鄙夷抛出,意思人家在你公司有些时日了,就这般插翅难飞?没挑破说出,算自己尊老。
盛誓老脸微变色,虎目一凛,喝道:“臭小子,我留着他是为了挖出更多东西。你知道今天你妈妈因你擅自跑去救人晕厥过去吗?安如出事已经让她哭红眼,你也不省点心!”
提到母亲,盛冥才把鄙夷的目光收回,转柔望向沙发两人,默不作声。
“喜欢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