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我马上讲。”说书先生都要哭了，还不忘记给自己辨别求饶：“殿下，我真不知道那本书里讲的内容与殿下有关啊。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

“还有一息。”顾鸣凉凉提醒对方。说书先生害怕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说其他的，磕磕巴巴讲书。

相较于下午讲书的神采飞扬，抑扬顿挫。说书先生这会儿，语调尾音带了三个颤，随时都会被吓昏过去的模样。

顾鸣还饶有兴致，黑瞳中似有暗色涌动，但一瞬而过：“其实，昏过去也好，醒来时，便可以上路了。”

还在打主意，准备装昏的说书先生，眼泪是真掉下来了。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俊雅非凡，温文可亲的公子怎的说话这般可怕！

说书先生战战兢兢讲完全部，小心翼翼看顾鸣。这回，他直接跟顾鸣求饶：“公子，我真的全部都讲完了。”

“我就只是个说书先生，没干任何坏事啊。”

说书先生的这段书，应合了最近京城内的所有流言，甚至还给许多人立了人设。

温岚公主嚣张跋扈，愚蠢狠毒。不守妇道，与琴师私通。

字字句句扎在温岚公主心口上，每一个字，都在毁她的名声，毁她的名节，毁她的未来一切。

温

岚公主听着听着，胸腔内的愤怒竟逐渐蛰伏。

单看表情，此刻，女子眼角仍带红，温婉面孔却奇异得平静柔和。

指头捏着茶碗的手，收紧再收紧。

“求我没用，我只是个琴师。”顾鸣眸如星辰：“你倒不如想想措辞，去求公主。”

“不过，”顾鸣尾音笑起：“视人命如草芥的公主，估计不会在意小小说书先生的命。”

哭嚎的说书先生脸色惨白，哭嚎声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