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公主还奇怪呢,好奇地翻开纸张,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读到最后,甚至手脚发凉,浑身颤抖。
那些恶毒的字眼,那些无中生有的字句,像点燃的火把,烧起了温岚公主心头大火。
资料上都是谢放这几天收集的所有跟温岚公主有关的流言,基本每条都没放过。
与顾鸣的暧昧关系被渲染得香艳暧昧、那日回京时大街上的争执已经传成了温岚公主欺凌百姓霸道跋扈、四公主无意冲撞神医,想请温岚公主求情,温岚公主非但未应,反而……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温岚公主眼圈儿红了一片,她前半生活在父慈女孝、人人尊敬的氛围里。
虽然遇到过龌龊事,可从来没人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那些年,太子地位稳固。老皇帝属意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羽翼不丰,纵使平静的海面下隐有暗流,但平静终究是有的。
温岚公主并非傻子,她只是长
期生活花团锦簇的氛围中,从未想过会被人针对,从未想过有人利用腌臜手段想陷害她。
上一世,温岚公主意识到不对,已经回天乏术,再无改天换地的机会了。
“皇帝的腿,是不是也因为……”温岚公主面对这些针对自己的流言黑料,双手颤抖着捂住脸,眼泪簌簌而下:“……是我太蠢,是我太蠢了。”
泪珠落在纸上,很快晕染开墨迹。
温岚公主情绪很激动,她哭了一会儿,才抹干净眼泪,睁着红红的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怜极了:“平之,你怎么……”
顾鸣没答话,看下谢放。谢放转身,很快,领着个战战兢兢、双腿抖如筛糠的中年男人走进亭子。
那中年男人做书生打扮,面孔沧桑。眼里全是惊慌恐惧,看见温岚公主,双腿软着,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哭嚎着求饶:“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啊!”
温岚公主尚在惊慌愤怒里,没搞明白情况。
顾鸣泼掉茶盏,当头浇了中年男人一脸茶水:“给你三息时间,站起来,把你下午在酒楼里讲过的那段书。原原本本讲一遍。”
“讲不出来,就等着被发配充军。”
谢放扭住中年男人胳膊,强行从地上拽起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