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文鸢见自家公主怔怔落下泪来,忙问:“怎么了?”

谢柔嘉哽咽,“我就是心里高兴。哥哥待我这样好。”

定是哥哥知晓她羡慕旁人家的姑娘出嫁都有女儿红,唯独她没有,所以千方百计替她讨了来。

文鸢闻言,猜想她必然是想起圣人,在心底叹了口气。

正欲安慰两句,又听她吩咐,“嫁妆不必收入库房,免得搬回府时麻烦。”

文鸢心里咯噔一下,“公主才刚成婚,就要搬府?”

“你知我一贯不喜与人相处。”谢柔嘉爱惜地抚摸着贴了大红喜字的酒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出去玩也不方便。”

如今阿昭自朔方回来,定然等着她一块出去玩。

还有萧承则,这次回来都没有见过他人。

文鸢瞧她的模样,如何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劝道:“殿下如今成婚,自然不能再向从前那样与萧世子他们混在一块玩,若是驸马瞧见,心底恐怕会不舒服。”

“他不会的。”谢柔嘉想到裴季泽所说的话,心里十分烦躁,“他方才亲口同我说,我从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而且,阿昭也不是旁人。”

卫公子确实不是外人,可终究是个男人!

文鸢想起帕子上的那抹秾艳的血迹,欲言又止。

谢柔嘉见她脸颊微红,好奇,“怎么了?”

文鸢走到她跟前,低声在她耳边道:“昨夜公主与驸马,可有圆房?”

谢柔嘉没想到她竟然问这个。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出嫁前一晚,宫里的教习嬷嬷给她看的避火图,一时又想起方才搁在自己腰上的那双大手,顿时觉得腰部滚烫灼热。

她恼羞,“谁要与他圆房!”

文鸢心里震惊。

驸马既然没与公主圆房,那帕子怎么回事儿?

驸马究竟意欲何为?

还是说,公主醉酒,已经把两人实际已经圆房的事儿儿给忘了?

若不然驸马的耳朵怎会被公主咬成那样?

驸马比公主年长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昨夜又吃了几杯酒,一时没把持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谢柔嘉见她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问:“究竟怎么了?”

此事是大事,文鸢也不敢隐瞒,连忙将帕子的事儿说与她听。

谢柔嘉听完后沉默许久,道:“他绝不可能与我圆房!”

上一回,她不过想要瞧瞧他腿上的伤,他都不肯叫她瞧,更何况是圆房这种事情。

想来他必定是要为他那娇怯温柔的花魁娘子守身如玉。

如此一来最好不过!

她道:“他不过是想要叫外人觉得我与他恩爱和顺,由着他便是。”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她三朝回门,阿娘又要问东问西。

文鸢想起新婚当夜驸马迟归之事,心中愈发觉得不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争吵的缘故,这日下午裴季泽都不曾回院。

到了晚饭时分,裴夫人遣女使过来询问谢柔嘉可要去一块用饭。

谢柔嘉本就不大习惯与人相处,又思及早晚都要与裴季泽和离,也懒得应付,便婉拒。

她用完晚饭后,陪着儿茶玩了一会儿便有些累了。

文鸢见她要睡觉,忙提醒,“公主不等一等驸马?”

谢柔嘉想到早上与他的争执,道:“他今夜恐怕不会回来睡,不必等。”

话音刚落,黛黛进来,道:“驸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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